他道:“把门打开,然后过来,站我身后。”
沈谣想到他后背的伤,又联想到鞠成那句什么死不死的,心里担心,咬唇犹豫着。
顾宴:“听话。”
沈谣顺着他的意把门打开了,随后便瞧见鞠成一张可怖的脸,她慌忙小步跑到顾宴后边,手蹭过他衣袍时,轻不可察的蹭到他的手,温热,带着让人安心的感觉。
鞠成见顾宴好端端站在那儿,眉毛挑着,脊背挺的笔直,仿佛没受过伤一样,眼尾带着一丝匪气,鄙夷的盯着他,心里顿时怯了几分。
他壮着胆子往前迈两步:“看什么,就说你呢。顾宴,还以为自己是那高高在上,含金钥匙出生的世子爷呢?我呸,今儿你要么乖乖的跪在地上叫我一声爷爷,要么就别怪哥几个不客……”
话还没说完,鞠成便哀嚎一声,捂着眼睛跪在地上,左手缝隙里很快就淌满了血,他痛苦的嚎叫着:“眼睛,我的眼睛!啊,好疼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世子:完了,太凶了,把媳妇欺负哭了,咋办?
鞠成:我啊,千里送温暖,包治夫妻和好,蜜里调油。
晚上还有两更~~ 沈谣被眼前突如其来的情景晃花了眼,鞠成的眼睛怎么突然就受伤了?是顾宴打的吗,可是她分明都没见他抬手,难道周围还有别人?
意识到这点沈谣有些害怕,那人功夫想必十分了得,没出什么声就把鞠成弄瞎了。顾宴现在后背有伤,还不知道是不是中毒了,若是来的是仇人……沈谣咬唇,他失了势肯定不少眼红的来刁难。
想到这儿,沈谣挡到顾宴前面,小小的身子因恐惧微颤着,她轻声道:“世子,你快回屋吧,这里除了鞠成他们肯定还有人暗中埋伏,太不安全。我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不会动我的。”
顾宴眉梢一动,用内力感知四周,并未危险气息,他反问:“你从哪看出危险的?”
沈谣目不转睛的盯着前边,手拦在顾宴腰身前,做出抵御姿势:“鞠成呀,他不知道被谁打伤了眼睛,那人在暗,是好是坏都不知。”
顾宴垂眼,看她娇小的身板明明已经害怕的不行了,竟还挡在自己前头,若真是有危险了,难道他堂堂八尺男儿要靠一个小姑娘保护吗?
可偏偏是这份小心翼翼的柔软让他心肠莫名触动,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方才是我。”
沈谣讶异转头看着他,眸里迷惑。
顾宴补了一句:“用出来时捡地上的碎瓷片打的。”
沈谣这才恍然大悟,低头看着自己笨拙的姿势,突然有些尴尬,腮粉粉的,不知所措。
顾宴眼里难得挂着一抹笑,与素日清寒不同,那笑意直达眼底,像是春日里一汪清泉,漾着温柔,他抬手刮了刮沈谣白嫩的鼻尖:“傻姑娘。”
门外壮汉见鞠成眼睛被打瞎,面上都挂着惧意,可又不甘心被这么个失宠的货色吓跑,他们大喊:“顾宴,你青天白日的残害良民,我们这就去报官,你肯定会遭报应的!”
随后作鸟兽散去,地上滚着的鞠成见他们跑了,心有不甘,怨恨的看着顾宴,却也不敢在说什么,他牙齿打颤,露着口水:“你……你等着!”
众人散去,沈谣和顾宴之间的气氛有些怪怪的,她脸颊有些烫,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话了,微风缱绻的在她们间打着旋又忽的散去。半晌,她匆匆道:“我去关门。”
小跑着跑到铁门那儿,沈谣回想着方才那句傻姑娘,语气是十分温柔的。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叫她,她又哪里傻了嘛。
沈谣偷偷回头瞥了眼,见顾宴还站在儿,也在看向她,阳光落在他清隽俊朗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笔挺修长,芝兰玉树般,她匆匆转回脸,催促道:“世子,你快回屋吃饭吧,不然就凉了。”
她伏在门上,小指头拨弄着锁栓,无意识的抽放着,就想等着顾宴先进屋。
又过了一会儿,顾宴回屋了,沈谣松了口气。
她不是个矫情的人,可心里若说没有一丝感动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