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将罗生被带往京城的事情说了,然后讲了自己准备去京城找他结果因为没有通关文书被抓进来的事。
方文斌对此颇为感慨,过了一会又忽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顾南问。
方文斌勾住顾南的脖子,“你不觉得咱们俩挺有缘的么?开始的时候都跟秦唯有拉扯,然后又都刚新婚不久就被迫分开,现在一块儿被下狱,接着还要一起去京城。你不觉得咱们有种特殊的缘分么?”
顾南深深觉得她们俩都是倒霉催的。
在牢里也没啥讲究的条件,两个人并排坐在干草堆上,方文斌见顾南精神不佳,劝道:“你也别太着急,女皇既然是叫人去治病,那自然不会将他如何。”
顾南应了一声。
方文斌叹气,又道:“现在女皇病重,朝中皇女夺权,的确是不太平,诶,京中形势怕是一片浑水,我此去也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顾南原本略有些放下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这到底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吓唬她?
顾南又想到罗生,皇权变革阶段历来是最为混乱和危险的时候,他不知会不会被卷入其中。
“对了,你有钱么?”方文斌问道。
顾南点头。
“有多少?”
“你要做什么?”
方文斌来了精神,“我这几日已经和狱卒混得熟了,花些钱应该能够买通他们,让她们把我们给放了。”
顾南因为之前方文斌被骗的事情对她有些不放心,略有些犹豫的问道:“你确定她们不会拿了钱之后就不管我们死活?”
方文斌笑了,“你也太小瞧我了。”
顾南见方文斌很有信心的样子,当即把除了银票之外的其他钱跟她交了底。
方文斌大笑,“没想到你还挺有钱,这事妥了,给我拿四两银子,咱们俩明天就能出去了。”
顾南将银子交到方文斌手上。
方文斌趁晚上狱卒来送饭的时候跟狱卒小声说了几句,狱卒收了银钱就离开了。
顾南没听清两个人说了什么,方文斌只跟她讲:“等到今天夜里咱们就能出去了。”
夜间子时的时候狱卒果然出现,她打开牢门,带着两个人往出走,待走到大门外的时候给两个人解下镣铐,嘱咐她们办好路引和通关文书,不要再被抓进来了。
两个人纷纷应了。
夜里的温度尤其低,两个人被冻得发抖,赶紧去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时间已经不早,两个人胡乱的洗漱一番之后就都躺下了。
次日一早顾南出去找那商队,打听之后方才得知商队没在城里多做停留,昨日进城后不久就出城一路往北去了。
顾南知道商队一贯是行路到天黑,昨日进城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三点,直接从城中离开再继续赶路也是常态。说到底她和商队也只是一次买卖,她因为自己的原因被抓,商队的人没有等她也属正常,只是这样一来她那五百文钱就白花了,而且不跟商队,接下来她要如何入京?
方文斌起来后就迫不及待的让人抬了水进来洗澡,顾南回来的时候她洗漱完整齐的换好了衣服,虽然脸上的青紫仍旧未褪,但人收拾齐整之后已经和昨日判若两人。
“这么早就出去了?去找商队?”方文斌问道。
顾南应了一声,“商队已经走了。”
“正常。”
两人一同到楼下吃了早饭,想到昨天狱卒的嘱咐,顾南问道:“这里可以补办路引和通关文书么?”
方文斌点头,“能,不过多少都要再花些银钱,我身上现在身无分文,还是要仰仗你了。”
两个人原本便熟识,顾南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丢下她不管。
两人并排走在街上,虽然才到上午,城内却已经熙熙攘攘,人逐渐多了起来。
顾南发现这里民风明显比之镇子上要开放不少,街上男人不少,有男人做买卖的周围人也视之如常,并未有特别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