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里才看到,孝严的衣襟里鼓鼓囊囊,也不知道藏了什么:“岳兄,你不是受伤了呢?怎么跑我家来了?”
岳孝严醒了之后,除了参见冷面镰刀的时候必须专心魂还在岳府之外,其他时间心思全飘到了梁恩泽这里,他笑嘻嘻的:“我来就是想说对不起,又把你拉出去涉险。”
梁恩泽看着孝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觉得皮蛋的话应该是还没有说完:“还有呢?”
孝严对答如流:“恩泽,我躺在床上一个劲的想你,就来看看你。”
梁恩泽一向月白风清的脸上终于浮起了五味杂陈的表情,语气也变得有些复杂:“你受伤是不是摔到头了?”
孝严一伸手就把梁恩泽的手拽住了:“我伤的不重,就是被咬伤了血管出了点血,已经好啦,不信你看?”
梁恩泽伸手在背后书架上取下一个茶盏:“没事了就好,我才不看你。”
孝严没脸没皮,几步就转到梁恩泽面前来了,拉开衣襟非让他看:“你看一眼嘛,又不是没见过,含蓄什么。”
梁恩泽眼角余光扫到他衣襟里一眼,层层白纱布绷带包裹,倒也没露什么伤口,倒是用雪白的宣纸包着一个什么长长的东西斜插在衣服里。
他给孝严倒上茶水,不知道岳孝严又弄什么幺蛾子:“哦,装的什么?”
孝严嘻嘻一笑,一伸手刷的一下子把长玩意儿揪了出来,三两下把宣纸扯开,一股清香散开,双臂一伸,送到他眼前来:“送给我心目中百合花一样的男人。” 梁恩泽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束百合花,顶端含露开放,下方花苞含着,淡雅清香盈满了室内。
他笑着摆了摆手,眼中星光流转看了孝严一眼,一舒长腿坐在了椅子上:“我又不是姑娘,送我花干吗?我不要。”
孝严也能猜到他的反应,伸了半天胳膊,看他果然没接,怏怏然的把手臂收了回去,不过也没把花收起来,而是插在了梁恩泽桌角的花瓶里。
孝严就那么坐在他对面,一笑有些坏坏的:“恩泽,我们认识好久了,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啊?”
梁恩泽喝了一口茶,随意回答:“凑合。”
孝严伸手抓了抓后脑勺:“我…已经好久了,只要你不在我身边,就翻来覆去的想你,想和你在一起。”
梁恩泽看他的态势,知道此次是动真格的撩他来了,云淡风轻的问他:“和我在一起做什么?”
孝严觉得自己回到了十五岁,那时候心智还不成熟,总幻想着找个全天下最漂亮和让他动心的媳妇:“做什么都行,读书也行,下棋也行,聊天也行,如果什么都不想说,就那么坐着看着你也行。”
梁恩泽终于有了点反应,面色有些惨不忍睹:“孝严,我记得听岳九说过,你喜欢各种姑娘来着,我一个大男人,你找我做什么,有悖天理伦常,小心你大哥打断你的腿。”
孝严已经想过此问题了:“我最开始想你的时候,就是因为看到你就很快乐,后来经常和你在一起,看到便想拥有,人只是一辈子,短短几十年,只要不去害别人,管那么多天理伦常做什么?恩泽,我喜欢你,是认真的。”
梁恩泽终于觉得事情有点严重:“那个,孝严,我觉得可能是共同经历了几次生死,你有些分不清挚友和感情了,所以世间才有那么多的恋母恋父恋童的怪癖。”
孝严听了,也在他意料之中,没头没脑的反驳道:“像你这么说,军营里也不用打仗了,全是一对对相好的,全不是乱套了吗?”
梁恩泽觉得两个人拉拉扯扯在一起,万一被家人看到有碍观瞻:“孝严,你身上还有伤,我去叫府上的大夫来给你看看?”
孝严摆手,手心向外,拒绝的坚决:“恩泽,我现在谁都不想看见,就想看着你。”
“…”梁恩泽咬着嘴唇,一副“饶了我吧”的神情。
孝严觉得有反应就行,嘴角一勾,笑得带丝硬朗又有点痞:“恩泽,你讨厌我吗?”
梁恩泽觉得明知故问,喝了一口茶,错过眼神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