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孝严嘴角带着似不以为意的笑,一回手自水池旁的托盘里捏起一颗晶莹的荔枝——这荔枝可是皇宫大内在应季的时候放在冰窖里保存下来了,虽然没应季时候那么好吃,不过也算是冬季里的极度珍惜物种。
他冲着这个美人,慢慢的给荔枝扒皮,露出剔透白嫩的荔枝肉来,伸舌头轻轻舔了一下,之后魅惑地笑笑,向美人点了点头。
蒸腾水汽里的美人貌似羞答答的读懂了他的暗示,像花间蝴蝶似的起舞,伸纤纤玉手,本就单薄的衣服渐渐滑落。
岳孝严背靠着水池,左手扶着池沿,右手两指捏着剥了皮的荔枝,向这个美人喉结滚动,暗示性的勾了勾小指。
别说,水汽氤氲中的美女还真肤如凝脂,含羞带怯的过来了。
谁知道岳孝严张开嘴巴,手指一弹,剥了皮的荔枝直接弹进了嘴里,像是野兽撕咬猎物似的恶狠狠咬了几口缴了稀碎,又“噗”的一口将荔枝核冲这个美人吐了过去。
幻境中的美女气坏了,也不管自己到底能不能伤到他,伸手就过来卡他的脖子,看那个样子是想把他按在水里淹死。
岳孝严当他不存在,继续伸手去拿荔枝,在别人眼中他是在自言自语:“行了,别老呆在我家浴室里了,我和我大哥、还有岳九,虽然姿色不错,你也光看吃不到嘴啊,不过那两个人全看不见你,你也就能趁机吓唬吓唬我,你有本事就把我吓死,难道还幻想着把我引到水池底下淹死不成?”
岳孝严八字太轻,最近气场不知道为何的在减弱,身边招来的脏东西不少,这美女估计也只是其中一个,她活着的时候命格属水,那一日岳九和岳孝严半夜走路,一边走路一边说鬼问神,估计是夜半伏在岳孝严身上,又阴差阳错的直接带回了浴室。
浴室水汽旺盛,特别适合这美女长治久安,她索性呆着不走了,岳孝严看眼前的美女真真假假,也分不清楚是真实的还是幻觉,直接来了一个随遇而安。
正这么个时候,岳九大摇大摆的就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眼睛锃亮,像是掉进了米缸里的耗子:“少爷,明天就算是放假了,今晚一会我们小酌喝几杯放松一下?这酒可全是在府里酒窖存了快三十年了。”
孝严挺感兴趣:“什么酒?”
岳九把盒子往桌上一放,忽闪了一下子眼睛:“何以解忧,唯有草原闷倒驴!怎么样,怕不怕?”
岳孝严一挑眉梢:“怕个屁!要说喝了这么多酒,我还真的最喜欢闷倒驴,来,多喝点,之后研究一下这个年怎么过才算舒服。”
岳九顺着岳孝严的目光向水雾中看了一眼,白茫茫一片:“少爷,你刚才自言自语什么?是又看到她了吗?”
“嗯,隔几天好像就能看到一次。”岳孝严在水中坐直了身子伸长了脖子,往岳九拎来的食盒里边看:“你带了的是什么?有几个菜?”
岳九厌恶的像白雾里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这些缠腿的到底是不是冤魂,搅的少爷心神不宁确实可恨:“少爷,你以后看到他们也别理他们,当他们不存在就行了。街上风水先生说了,你越和他们交流,他们就越磋磨你。”
岳孝严确实是苦中作乐的好手,看到吃了马上忘了刚才差点被女鬼勾魂的事,开始惦记着吃:“小九,给我搓搓背,之后我们两个就开始吃!”
岳九捞过一条毛巾蹭着孝严的肩膀后背,嘿嘿的嬉笑:“少爷,大理寺的捕快们还说你是玉面判官,不过你这几年在外面晒的越来越黑了,简直是个黑小子,算什么玉面啊?”
确实这几年岳孝严有意把自己越晒越黑,挺好的一个老爷们搞那么白净干吗?像梁恩泽他们家那样,盛产小白脸吗?“小九,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我这是墨玉。”
“别吹了,快点擦干了回屋里喝酒去!”
哥两个晚上喝了不少酒,几个坛子全空了,将盘子里的酒肉也吃了一空,岳九一向瘦瘪瘪的肚子也有点鼓了起来,两颊绯红的晃到了外间的床上,嘴里嘟囔着:“酒不错,要说这喝酒还是得喝游牧民族的,够劲。”
岳孝严空有花架子,实则还没有岳九有量,他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喝酒燥热,将前襟的睡袍衣领也扯开了,双眼下各有一个挺明显的黑眼圈,头一歪就异常顺利的进入了梦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