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到如今,只怕今日是休想全身而退了!
而且,想要杀掉此人怕是毫无可能,就算今日能从这人手下侥幸脱身,只怕云图的兵祸也是在所难免!
他周密计划两载,本以为此计划天衣无缝,却不想事成之际惹火烧身,虽达到了他预期中的料想,可是这代价和后果却是以他一人之力,无法承担之祸!
“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乃我兴之所至,跟云图毫无干系。“三皇子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今日之事,还望阁下能高抬贵手,兵祸之事,我想阁下也不愿见到,更不愿两国百姓生灵涂炭,如若你能允了本王这小小要求,本王任你处置,绝无二话!”
云恸收枪,反手一背背于背上,冷冷的看着他,“你觉得此时此刻,你还有什么资格与我谈论‘不愿百姓生灵涂炭’?云图的百姓是人,大胤的百姓便不是人了么?容得你这般肆意屠杀?你可知今日这雍州水祸会死伤多少百姓?还是你把今日这雍州洪水之祸是当做儿戏?“三皇子瞳孔一缩,欲开口却被云恸冷冷打断。
“你一个小小云图,不安分守己,竟然妄图染指大胤,死不足惜!“云恸反手一个枪花,手中长枪直指男人,“今日雍州之祸,他日定当十倍奉还于尔等!”
杀意四溢的誓言,说得斩钉截铁!
今日这人加诸在雍州百姓头上的祸患,来日必当如数奉还!
云家人从不信奉所谓的仁慈。
祖宗家训从来便没有所谓的仁慈一说,云家先祖以战起家,历经百战不败而得战神之名,自然不会是什么人善心慈之人。
云家数代以来,都是以血以战传家,一将功成万骨枯,如若没有以牙还牙的铁血心肠,又怎能传下云家战神这百年威名?
“你……”男人怒极,“好狂妄的口气!那就要看看今日你是否有命出了这雍州城了!”男人持剑指着他,“本王即便困你不住,但这雍州城的洪水今日也定要你有进无出!”
云恸讽刺的冷笑,“无论我今日能否出得了这雍州城,你且记着,今日之雍州,便是明日之云图!”
男人大骇,“你已将消息传出城去了?!”
“你拖住雍州知府,不开城门,便是要在洪水淹没雍州城之前封锁消息防止你的计划功败垂成?”云图冷冷吐出两个字,“愚蠢!”
“你……”
“你以为就是这小小一堵城墙,就能封锁这雍州城中的一切消息?这里是大胤,不是你那弹丸之地的云图,你想要只手遮天?痴人说梦!”
男人终是被逼得方寸大乱,举剑攻了上来,“受死吧!”
他一发动,仅剩下的两名精卫自是不能袖手旁观,一起动手逼了上来,三人的身手十分惊人,云恸同时被三人缠上,毫无惧色,一柄长枪左突右击,上下翻飞,三人完全无法近身,缠斗片刻之后,其中一名精卫被一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回马枪捅穿心窝,倒地而亡。
不知是因他初出手时那一招毙命的狠厉震慑了敌手,还是因接二连三倒在他长枪下的同伴太多,最后一名精卫看着自己仅剩的同伴倒地之后,竟怔然慌神,手中招式又急又乱,一时毫无章法。
云恸一记跨虎开山,枪身反手一转,毫不费力将人拿下,枪头抵住精卫的颈项,看也不看,直接一枪毙命,干净利落,无一丝半缕的犹豫和停顿。
毙杀了三皇子最后一名精卫,云恸看着唯剩的男人,严重杀意未退,完全没有罢手之意。
看着眼前这年纪轻轻,杀人却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少年,云图王子竟也怕了。
他不是没有杀过人,像这般杀人的场面,他也并不是初次见到,可是眼前这个少年,却完全不同以往他所面对的那些人。
这人身上那股血腥戾气竟是他生平所见!
他如同困于猛兽群中的孤狼,出手便是屠杀!
不是好看的花拳绣腿,不是冗长繁琐的招式,只是杀招,出手便要人性命!
他自是不知,长成于血海尸山边境战地的战神血脉,他骨子里承继的,天生而来的就带着血腥之气!
自幼又在杀伐征战的军中长大,哪里会是寻常人能比拟的?
云恸所生存的环境,又岂是他们这等富贵王族能与之相较的?
“你要杀我?”
死到临头,这个被娇宠着长大的王子才真的有些惧了。
他生而富贵,又自小被放在掌心中呵护长大,骄纵跋扈,肆意妄为,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可是唯一一次,却是要用性命作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