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奚悦来知味楼,也是这样,不拘着什么,总会给她收拾一点儿让她带回去。奚悦推辞过两次,见实在是推托不了,也就收下了。
拎着点心,奚悦出了知味楼,往徐大夫家的药铺走去。
奚悦身上有一个初级种植术,看起来鸡肋,实际上,因为奚悦没事儿就爱使这个种植术,不论是奚悦采的药材,还是林家种的菜,品质都一直挺不错的。
进了药铺,见徐大夫那边还在给病人诊脉,奚悦不好打扰,就只跟守着药柜的徐广白打了招呼。
“徐大哥。”
徐广白正对着一张药方抓药,听见奚悦的招呼声,很惊喜的转过身来,“雪娘,好久没见你了,这次是你来送药材?”
把刚才从知味楼拿的两包点心,和装着金银花的小罐子放到柜台上,奚悦笑着回答徐广白。
“徐大哥,请你吃点心!这儿还有一罐我自己晒的金银花,你留着泡茶喝。现在秋燥,喝这个正清火。”
看了一下油纸包上的印记,徐广白了然,“这又是知味楼的点心吧?靠着你,我倒是吃了不少知味楼的招牌点心。”
奚悦多了一个义父的事情,还是徐广白吃了好两次点心,才从奚悦这里问出来的。
对于林父和人结义兄弟的事儿,说实话,徐广白还是有些惊讶的。林父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村里的,能来镇上几次的功夫,就多了这么一门亲,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徐大哥要是吃腻了就直说,我去给小弟送去。”
奚悦作势要把点心收回来,徐广白急忙伸手拦住她,“别,别,别,这可是知味楼的贵价点心,送给我就不能收回去了!”
“哈哈哈,你们这是闹腾个什么劲儿?”给人看完病的徐大夫走过来,大手一捞,就把柜台上的油纸包给拿过去了。
徐广白耍宝的看了徐大夫一眼,转头看着奚悦一直背着的背篓,“先把药材给卸下来吧,一直背着多重啊!”
分门别类的称重之后,徐广白把药材钱拿给奚悦。
“一共一百六十三文,雪娘你拿好。现在还好,再过些时日,山上的野物为了过冬,一定会躁动,雪娘你可不要莽莽撞撞的就往山上去了。”
奚悦把钱装到自己的荷包里,拴紧荷包之后还拍了拍,“多谢徐大哥的提醒,我就是赚点零用,不会莽撞的。
我这拿了钱就先走了,我娘还在街上等着跟我汇合,久了她要急的。”
徐广白送着奚悦到了药铺门口,奚悦难得过来一趟,每次聊不了多一会儿就要离开了,他还有点不舍。
奚悦背着空荡荡的背篓,去粮店门口找林母。还没走近,就远远的看到粮铺外面围了一大圈人,像是在看热闹的样子。
找了一圈才找到林母,奚悦跟林母打听,“娘,那是怎么回事啊?”
“诶!造孽啊!那家子苦命人,为了给孙子治病,一时银钱不趁手,去借了利子钱,如今正被人追着讨钱呢!他家如今就只剩几间破屋,哪里有钱来还?”
作者有话要说:奚悦:感觉到荷包的哭泣,准备花钱钱~ 林母已经站了听了一会儿了,对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听到了一个大概。
一对老夫妻为不在身边的儿子儿媳照顾小孙子,日常还是衣食无忧的。结果天有不测风云,小孙子生了重病。
在亲友间借了一轮,也没把小孙子的病给治好。老大爷一时糊涂,就去找那种地痞流氓借了利子钱。
如今孙子病好了,债主也上门要账了。一家子人老的老,小的小,身无长物的,除了几间容身的破屋,竟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今日,那债主又上门来催债,见老夫妻两个还不出银子,就想把病刚好的小孙子抢去抵账。
老夫妻两个从住处追到街上,好不容易才在众人的劝说中,要回了自己的小孙子。
“老天爷啊!你把我的命拿去吧!别再折腾我的小宣了!呜——”
大街上,那老婆子悲从中来,抱着自己的小孙子就痛哭出声。倒是那位老大爷,看着也是满脸疲倦,还有心力向周围帮忙的路人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