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肃帝点头:“朕已知, 玚儿, 你对此事有何想法?”
“儿臣觉得这是个坐山观虎斗的好机会,趁他们内乱之计,扶持与我们亲厚的一方,借此来控制北胡,以期结束百年来北胡与中原的战事。
所以儿臣打算端午节后即刻返回边关,安排有关事宜。”
祁肃帝点头,这个时候也只有宁玚才能够镇住边关, 统领这一切的。
只是儿子回京没有多久, 就又要走了,祁肃帝心一软, 虽然他对儿子如此看重苏沅儿有些不满, 可是儿子这么大了, 好不容易瞧上一个姑娘,如今算是赐了婚, 就由他高兴吧。
“嗯, 那走之前, 多去看看你母后和岳家吧。”
“父皇, 说到岳家,儿臣还有一事,您是不是该儿臣的泰山大人提提官了,还有岳母封个诰命什么的。”宁玚说得十分自然和理直气壮。
祁肃帝就觉得他刚才怎么就能心软呢,他早就应该知道这个儿子就是个有了媳妇忘了爹的货。
“哼,苏季远刚从江南回京,由五品官职升为三品,你还想怎么升,直接封为内阁大臣啊。”
宁玚一呲牙:“也未尝不可嘛,儿臣的岳父也是有这个能力的。”
祁肃帝气得拿手指了宁玚,:“不行,你还真的想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是那苏家女儿向你求官了吗?”
……苏沅儿如果是这样的人,那朕可也要掂量掂量了。
提及他的大宝贝,宁玚此时才收了脸上戏谑的表情:“沅儿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呢,父皇,让儿臣岳父一家回江南吧。”
回江南?祁肃帝微微一愣,可是他看见儿子眼中一闪而过的难言的伤痛,瞬间便明白了。
宁玚五岁时,母妃过世,他自己一个人住,陪伴他的是他母妃留给他的一只小白兔。
宁玚是非常喜欢那只小白兔的,把它当成他最好的小伙伴。
可是有一天那只小白兔被人剥了皮,吊在了御花园的树上。
宁玚是哭着来找祁肃帝的,祁肃帝当时便派了人去查这件事,还难得耐心的劝慰了儿子几句。
可是宁玚依旧哭个不停,把他哭烦了,他大声的呵斥道:“你一个男子汉,连自己最喜欢的的东西都保护不了,你还有脸哭,朕看你不如与那兔子一起去了吧。”
祁肃帝至今仍清楚的记得,宁玚听了他的话,果然不哭了,是睁大眼睛看了他,忽然用手狠狠的擦了小脸上的泪珠子,然后转身走了。
……从那以后宁玚再也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哭过。
祁肃帝叹了一口气,宁玚从军这么多年,是绝对的粗中有细,心思缜密的。
苏沅儿还未及笄,虽然赐了婚,但还得等一年多他们两个才能大婚,她是不能与宁玚一起去边关的。
宁玚这是担心他回边关后,京中想对付他的一些人,会把目标转移到苏沅儿一家身上,而他远在边关,就怕保护苏家时会不及时。
而苏季远在江南为官多年,根基甚固,还有钟家会帮衬他们。
况且江南远离京城,是非也少,是最适合苏家的去处。
祁肃帝点头:“好,朕就封苏季远为江南三省总督,从二品的官职,也在端午节后即刻赴任。至于你岳母的诰命,你去找你母后吧。”
宁玚去了苏皇后那里,这一次他还给苏皇后带了些礼物。
苏皇后看着那些绸缎,虽然用料连她平时用的十分之一都赶不上,可是她仍是高兴的。
她这样辛苦的、不计脸面的拉拢宁玚,是知道宁玚这人一旦把谁当成自己人,就一定会对那人好的。
如今她看着在宫中花团锦簇的,可是她自己没有孩子,太子宁璟对她进宫夺了祁肃帝的宠,害得先皇后郁郁而终的事,心里是有个结的,只怕祁肃帝百年后,太子登基,也就是她的死期了。
现在她靠上了宁玚,其实就是多了许多底气了。
苏皇后听了宁玚为钟氏讨要诰命,她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