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他们做臣子的是不知道,所以这建议是不能提的。
但是祁肃帝问到了,他们也不能不回答。
周丞相这三个也是为官多年的老狐狸,此时揣摩了祁肃帝的心思道:“陛下,依臣所见,不如宣了谦王殿下,听听谦王殿下的想法,毕竟谦王殿下对漠北是最了解的。”
这树怕扒皮、人怕见面,宁玚来了,都是他们父子间的事情,还是彼此说个明白,说开了便好。
别说周丞相这话还真说到祁肃帝心里了,祁肃帝也想看看宁玚在得知了他母妃的事情和要被削了兵权后倒底有什么反应。
祁肃帝沉吟了片刻,:“来人,招谦王上殿。”
马上便有太监去传旨。
可等了半盏茶的时间,也没见人过来,而是传来了三声爆竹的巨响,然后就是隐隐的嘈杂声。
祁肃帝就是一皱眉,殿内其他人也是有些意外,是谁敢在皇宫内如此放肆。
这时就见一人匆匆跑进大殿,正是御林军的副统领,这人急得连礼都没行,只躬身道:“陛下,谦王、谦王殿下率兵打了过来,已经快到养和宫门外了。”
……什么?
祁肃帝惊讶的站起身,宁玚竟然带兵打到他的宫门外了?
“他哪来的兵?还有御林军是干什么的?怎么会让他打过来。”
“臣也不知道谦王殿下的兵从哪里来的,只是刚才谦王军穿了御林军的衣服趁交班时,直接捉了臣的人,大统领也被谦王殿下抓了。”
正说间,又有人连滚带爬的进来,:“陛下,八个宫门都被谦王军的人打开了,外皇城已被谦王军给占了。”
这宁玚是有备而来,这些兵应该都是他带回来的,在城郊驻扎的谦王军。
祁肃帝看向太子宁璟。
宁璟说话都哆嗦了:“儿臣一直派人监视着城郊的五千谦王军,说谦王军一直是没有什么异动的。”
祁肃帝听了气得都不想说什了,没有异动?难道皇城里的这些谦王军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罢了,论作战,十个宁璟捆在一起也不是宁玚的对手。
而且御林军安逸惯了,哪里是天天打仗的谦王军的对手。
这时就见李总管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跑了进来:“陛下,陛下,谦王殿下带人向勤政殿来了。”
宁玚当真是兵贵神速,这是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祁肃帝沉了脸,:“哼,他倒是胆子肥了,朕是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说着祁肃帝走下台阶,向殿门口而去。
宁璟忙上前拦道:“父皇,您还是先到后殿躲一躲,儿臣、儿臣去见六弟吧。”
祁肃帝看了宁璟害怕的样子,怒道:“躲什么躲,难道他还敢杀了朕不成。”
祁肃帝也是戎马半生的,此时心中的戾气也被激了起来。
他一掌推开宁璟,大步走出了殿门外,三个大臣和宁璟心里叫苦,也只能跟了上去。
勤政殿外是一个大广场,平时这里会举行一些重要的集会。
祁肃帝站在玉阶上,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人从宫门那里走了过来。
此时诺大的广场上,只有眼前的这一人。
这人走的并不快,一步一步,仰首挺胸、闲庭信步的样子,好像他并不是走在这令世人敬畏的帝国的最高统治的地方,而是在他家后花园里散步。
祁肃帝看着宁玚,他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他带了兵,第一个攻打进了这座皇城,当时前朝的皇帝跪在这广场上,向他臣服投降。
那时他也是这般风华恣意,也是这般气势磅礴。
宁玚走到玉阶前单膝跪下,拱手高声道:“臣,宁玚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哼,竟然自称臣,看来不想认他这个爹了。
“宁玚,你不好好在宫里呆着,跑到朕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