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皆是仰倒啊!
太和殿是皇宫内接待外国使臣之地,里面挂的都是名家大师的作品,你把这么一副画放那去,这不是丢脸都丢到国外去了吗?
这谦王不仅眼光不好,这脑子也是常人难以理解,他和这苏沅儿倒真是一对,都是奇葩啊。
祁肃帝也有些哭笑不得,他也不能任宁玚胡闹。
刚要拦阻,就听苏沅儿道:“多谢谦王殿下。”
苏沅儿心中叹息,今晚她本来是想当一朵恶心人的大白莲的,最好把苏皇后、苏蘅她们恶心的,下回干什么事情都别想着她,把她直接剔除去。
她开始想着她的画是最后一名,她就跳出来哭诉一番如此评定不公平等话来,好好的闹一场。
但是没想到她得了第一,她便做出刚才那副没头脑的模样出来。
而且的确起了效果,苏皇后是明显厌烦她了
但是宁玚这一说话,也是打乱了她的计划。
她当然能看出,宁玚三番五次对她的维护,她可以丢自己的脸,但是却不能丢一个保家卫国的英雄的脸。
苏沅儿冲宁玚一施礼:“民女自知此画是难登大雅之堂的,王爷既然喜欢此画,民女便把此画献与王爷,以此报答王爷对它的知遇之恩。”
苏沅儿从桌上端了一杯清水,走到她的画前,对拿画的宫女道:“把画颠倒了,翻转过来。”
宫女依言把画倒了过来,又把画的背面冲向苏沅儿。
苏沅儿用手指往画的背面掸上水珠,随着她手指的舞动,那画的背面渐渐的竟显现出一个老妪的头像来。
头像用墨笔白描,老妪满是皱纹、饱经风霜脸是如此的生动。她似乎在向在座的这些人乞求,乞求救救他们,救救那些淮河的灾民,正是完全符合了今日作画的主题。
大殿瞬间安静了。
苏沅儿心中道了声惭愧,这倒画、背书、水影的画法是钟子齐的绝技。
当时为了考杭州的梧桐苑,要是以她自己作画的水平,是绝对考不上的,所以钟子齐就教了她这个讨巧的方法。
在梧桐苑的考试中这作画的手法就震惊了评判的名家,今日在这里也是同样震住了在场的人。
苏沅儿又对苏皇后娘娘施礼道:“皇后娘娘,您的倒画,乃是京中一绝,民女就是按你的画法,又画蛇添足了些,做了此画,实乃东施效颦,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当年苏皇后的倒画的确是她的看家本领,但是苏沅儿这个,可是比光是倒画要难得多。
苏沅儿这样说,这的确是自谦呢。
苏皇后只能笑道:“不错、不错!”
苏沅儿拿了画,走到宁玚面前:“多谢王爷抬爱,民女不胜感激。”
宁玚站起身,眼睛扫了一圈大殿里的人,看着这帮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这个爽啊。
看,这就是本王的大宝贝,就问你们哪个能赶得上。
他接过画,还一本正经的给苏沅儿回了个礼:“苏小姐,画艺绝伦,本王十分佩服,本王觉得此画不应挂到太和殿,而是直接挂到金銮殿去,让朝中的文武百官们都看看我大祁百姓的模样。”
上位的祁肃帝这个无奈,儿啊,知道你是慧眼识珠、是伯乐了,但金銮殿你一年就上那么几次朝,还是不用你操心了。
祁肃帝忙道:“不错、不错,朕看就挂到机要堂去吧!”
机要堂是大臣们在宫内候旨的地方,宁玚看上去是给父皇面子,十分勉强的点了点头。
众人一看,这您还不满意呢,这画是胜在手法新巧与符合题目,应了民情,要论画工,那就是小儿的水平,已经是高抬了。
宁玚可不管这些,他心中高兴,不过他看殿中的那些女孩还是有愤愤不服之色。
不服,也得忍着。
这诗是不能再做了,今天的第一只有一个,就是他的沅儿,他才不能让别人抢了沅儿的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