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周恒缩了缩脖子,显然是长剑切削的,这么粗的木棍一剑削断,这要多大的力量,收起心思,周恒准备好器械。
虽然舍不得,还是戴上口罩手套,给少年手背的静脉扎上输液管,挂上一瓶加了头孢唑林钠的盐水,打开最大速度滴注。
周恒叹息一声,“如若不是为了赚钱还债,真舍不得给你用,这药就这么多啊,第二次输液都不够!”
周恒冲洗了手套,再度用碘伏消毒少年的伤口。
想想还是给他局麻了一下,如若一会儿疼醒了就麻烦了,再者原本就处于昏迷状态,这时候用呼吸麻醉太过危险,毕竟没有设备监控!
准备就绪,周恒快速切开上下伤口,不断朝着深处分离,看到木棍擦着股动脉划过,股骨也未伤及,周恒眼皮直跳,真危险,如若偏离一点儿,失血就已经死了。
周恒手上动作没停,快速分离组织,将木棍剥离,抬起少年的左腿,按照进入的路径,缓缓拔出木棍。
随后开始清创,周边能够残留木刺的位置,周恒全都细致清理掉,那些细小的血管是无法缝合了,只能接扎,之后留下引流条,按照肌肉组织,分层进行缝合!
直到表层皮肤缝合完毕,周恒才长出了一口气。
如此清创手术,就自己一个人,真的是够累的,晃晃僵硬的脖子,赶紧给少年包扎好伤口。
周恒这才起身,将刚才用过的一次性医疗废物,还有输液管之类的,全都用洞巾包裹着,重新塞入急救箱里,周恒才给少年测量了体温,还好体温已经降至37.8度。
周恒长出一口气,将麦草上的被子拽过来,给少年盖好,看看殿门外,似乎雨已经停了,他抬手敞开大殿的门,耳房那锦衣人,瞬间窜到周恒眼前。
“我家公子如何了?” 周恒抬手,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锦衣人瞬间闭嘴。
周恒一挑眉,看来只有拿这个少年威胁他才有效。
“你家公子已经睡下了,伤口已经清理缝合,待天光大亮在村中雇了车马,再离开也不迟。”
锦衣人看看周恒,快步走到大殿内,看着躺在麦草上熟睡的少年,面容似乎没之前惨白,赶紧蹲下身子试了试他的额头,已然不再烫手。
伸手轻轻掀开被子,此时衣袍堆积在腹部,左腿缠着厚厚的白布,上面露着一个淡黄色的细管,在其周围有一些血水渗出,不过只有鸡蛋大小的面积,显然血止住了。
锦衣人松了一口气,回身看向周恒,指着少年的腿说道:
“这管子是何物?”
周恒走过去,瞥了一眼,尽量用锦衣人能听懂的解释说道:
“此物为引流条,你家公子是贯穿伤,那木棍虽然无毒,毕竟伤口太深,即便休养,也需要逐步从内部肌肉经脉愈合,如若完全封闭容易产生脓血,到时候就难以治疗了,所以留了此物引出脓血,让愈合速度增快。”
见周恒说得头头是道,锦衣人也随着点点头,不过少顷眉头微蹙。
“此物还要取出?”
“要取出,连续两日没有脓血渗出就可以取出了。”
锦衣人微微蹙眉,给少年将被子盖好,蹲在原地看着少年,不知算计着什么。
周恒抿紧唇,这人怎么如此样子,人已经救了,手术也完成了,此刻也不再提及救治的诊金,要怎么讨要呢?
难不成,要等着少年醒来?
周恒有些无语,讪讪地走到大殿一侧,在麦草堆上坐了下来,一番折腾他也累了,脸上额头上出了不少汗,刺激着那大包有些疼,此时周恒才想起来,刚刚忘记给自己处理额头上的伤了。
随即一阵懊恼,此刻那锦衣人也在大殿里面,自己去拿箱子,恐怕会引起他的注意,摸索了半天,在袖子中找到一块纱布,想来是刚刚给忘记收起的。
赶紧垫着纱布擦拭了一下,让周恒惊讶的是,似乎那个大包已经消下去了。
周恒一骨碌爬起来,抓着一根燃烧的木头,快步走到大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