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个个都是一脸懵,互相望着,低声商讨起来。
庞霄此刻却放下心,这些大夫都看不出来毛病,才是最好的,他清清嗓子朝着这些大夫问道:
“诸位可有定夺?”
几人顿时沉默,全部看向中间的屈大夫和另一个中年大夫,屈大夫手捻须髯一脸的疑惑。
“可否让老夫,看一下这位公子的面容?”
庞霄点点头,将床幔掀开一角,朱筠墨此时唇角带着一点儿白色泡沫,脸上挂着汗,双目紧闭头部颤抖。
屈大夫看了一眼身侧的中年大夫,随即说道:
“彭大夫你是寿和堂的首席,不知你有何高见啊?”
周恒差点儿笑出来,这老头真是人精,到了下诊断的时候,不急着说自己的看法,反倒将寿和堂的人推出来,显然是不想一个人承担风险。
那位被称为彭大夫的人,朝着屈大夫拱手。
“屈世伯,不要羞辱侄儿了,公子的病症看着来势汹汹,从面容和脉象上观看有所出入,侄儿也是无法定夺。”
屈大夫点点头,“正是如此,从症状上看,像是痫病发作,不过脉象上观察虽然有相似之处,不过不足以定论,恕老夫眼拙,这病老夫瞧不了。”
庞霄脸色凝重,看向众人,那些大夫见屈大夫和彭大夫都如此说,全都没了章程,原本想要跃跃欲试的家伙,也都忍住了。
“那诸位呢,可有什么诊断?”
“请恕罪,我等未有诊断。”
“……”
所有人几乎异口同声,这让庞霄的眉头更为紧锁,朝着身侧的一个小厮问道:
“回春堂的周大夫请来了吗?”
未等那小厮回话,外面传来通禀之声。
“霄伯,京城的邹大夫到了。”
庞霄一听赶紧快步朝着门口走去,脸上带着惊讶和急切,赶紧躬身朝着进来的人施礼。
“邹大夫您来的正是时候,公子他……”
那位邹大夫已经快步走进来,抬手制止了庞霄的话。
“老夫刚刚抵达城内,已听闻公子痫病发作,怎地没人通知老夫?”
庞霄伏低身子,尴尬地答道:
“老奴急糊涂了,忘记了时间,没想到邹大夫来的如此及时。”
邹大夫一挥袖,“行了,别解释这些了,老夫又不是你们府内的人,无需跟老夫告罪,京城府内派人来了,就在后面,老夫先去看看病患。”
周恒的眼睛眯起来,这货真拿自己当盘菜,王八之气侧漏。
到了梅园,压根儿没有一丝的尊重,仿佛朱筠墨就是一个什么人家的小孩子,忘却了他的身份。
周恒立马从石头上跳下来,就要朝前面走,薛老大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低声问道:
“你要干啥?” 周恒白他一眼,“救人啊!”
薛老大禁锢住周恒的动作,一脸兴致地勾勾手指,周恒不情不愿地将耳朵凑近。
薛老大再度压低声音,说道:
“别急,你先看看那来人是谁,再出去也不迟是吧?”
周恒甩开薛老大的控制,想想他说得也对,没再冒进,贴近窗口的缝隙接着看去。
只见庞霄此刻已经躬身拜倒,要知道他可是在朱筠墨身前都没有行过如此大礼,不过窗子的缝隙局限,周恒无法看到门口是谁。
他焦急地朝前凑了凑,正好那人也走到庞霄近前,庞霄恭敬地磕头见礼。
“小霄子给刘公公请安。”
周恒脸颊抖了抖,小霄子?
什么鬼,庞霄看起来有五六十岁了,那么来的这人一定比庞霄年纪大,而且辈分高,在宁王府属于有头有脸的人。
既然叫公公,难道是统领宁王府的大太监?
卧槽,这不是庞霄的顶头上司!
周恒回头看了一眼薛老大,自己就两个人,那一屋子除了屈大夫算是个公正的,剩下的真的都不大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