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们不同意!”
那何捕头握住腰间的佩刀,铮一声拔出一截,如此寒光一闪,围观的所有人都禁了声,那妇人一下子瘫在地上,哭都忘记了。
“将人带走!”
周恒暗自竖起大拇指,古代警察也很有威严啊。
一拔刀比啥都好使,不过刚刚人群中跟着附和的几个人都朝后退,周恒眼尖早就盯着他们呢,一拽薛老大的衣袖,在其耳边低语了一番。
薛老大听闻一怔,三两步冲过去,伸手拎住二人的衣领,用力一扯将人拽到中间的空场来,将人丢在妇人身侧。
“想跑,刚才就你们两个跟着叫嚷的欢实,一起去衙门说说吧!”
那何捕头看得真切,瞥了一眼薛老大和周恒,最后目光落在掌柜的身上。
“带着你们医馆的人,还有这两位,跟着一起去衙门吧!”
说着招呼所有差役,让人抬着死者,押着几个闹事人,还有那所谓的娘仨,朝南侧走去。
薛老大一脸的兴奋,拽着周恒就走。
周恒心里这个气啊,药没买成,这会儿还要去衙门,平白惹上是非不说,如若让梅园的人知晓,不用自己诊治怎么办,后续的银子跟谁要去?
这个薛老大就是个事儿精,不行要尽快换掉这个人,抓紧教会他们小吃的做法,让薛家族长换人!
周恒想着脚步没停,走了两条街就来到县衙,众人鱼贯而入。
两侧是拿着杀威棒的众差役,死者被放在中间,掌柜的带人站在右手,死者的家人站在左侧,薛老大慢下脚步拽拽周恒的衣袖。
“我们站在何处?” 周恒白他一眼,站在掌柜的身后,留出两步的距离。
站哪儿?
他们不是原告也不是被告,站哪儿都不合适,还是别显眼就好。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绛紫色官袍的年轻男子,从后堂走出来,何捕头躬身抱拳。
“回县尊大人,人已带到!”
知县一挥衣袖,“升堂问案!”
周恒环顾一周,这堂上的差役并未高喊升堂,只是抱着杀威棒一个个怒目盯着前方,他垂下目光减低存在感。
啪一声响,那知县将惊堂木一拍,清清嗓子问道:
“原告是谁?”
黄掌柜带人,赶紧跪伏在地,“草民黄宗明,是杏林医馆的掌柜。”
“哦,起来回话,你状告何人?”
那掌柜的,此时虽然害怕,但也知道这是洗白自己的最后机会,赶紧告谢直起身。
“六日前,死者何大壮来医馆问诊,他右腹上部隐痛半年有余,双目赤黄,口苦面黑消瘦,腹大如簸,此为肝病,医馆的马大夫为其诊治,之后开了药让其按时服用,如若有效半月后再来,如若无效就药石无医。”
周恒一听心里有了判断,这个死者病史很长,绝对不是简单的隐痛,应该是肝脏肿瘤说白了就是肝癌晚期,只是这样的医疗条件,单靠中药调理,确实无法治愈。
“我杏林医馆开药都留存底方,上面也标注了刚刚草民说得话。”
说着身后的马大夫从怀中拽出一个本子折了一页,递给身侧的差役,那差役赶紧将本子递给堂上的知县。
掌柜的接着说道:“今日巳时末,何大壮的家人抬着他的尸首直接来到医馆,说我们毒害何大壮,要找我们偿命。这杏林医馆是草民祖父创建,已开了近六十五载,从未医死过人,所以今日草民只能状告何大壮的一众亲属诬告之罪,请县尊大人为草民做主,验尸查明死因,还草民清白!”
周恒都想给这个掌柜的鼓掌,这番话说得有水平啊,不卑不亢据理力争,现在就看知县怎么判定了。
未等知县说话,那妇人跪行数步不断叩头。
“县尊大人,民妇冤枉啊!”
知县脸色一沉,一拍惊堂木,“休得喧哗!堂下跪着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