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这么回事儿,行那我就跑一趟灵山村,正好村里人多地少,总是因为田地的事儿跟隔壁的华远村械斗。”
周恒从怀中掏出两张纸,这上面是两个采购名单,一个是琉璃制品,另一个都是各种针器械啥的。
薛老大再度朝着周恒伸手,“别忙着收笔,给我再写一个支款的条子,不然铭宇那小子不给钱,还朝我瞪眼睛。”
周恒摇摇头,快速写了一个字条丢给他,薛老大赶紧走了,刘秀儿和春桃走到周恒近前。
“二哥可是见到那旨意了?”
“没见到,不过我和世子在院子里面,听到传旨官所说的内容了。”
刘秀儿点点头,朝着周恒施礼。
“二哥那我先告退了,今日回去和兄长谈谈,晚上就不过来听课了。”
周恒伸手拦住刘秀儿,“别急,我正要去一趟县衙,很多话都要和大哥说,此次进京没有表面看着的那么光鲜,我们一起走吧。” 县衙后院花厅。
刘仁礼拉着刘秀儿,说了事情的始末,刘秀儿这才放心一些,毕竟有之前济南府的前车之鉴,看到那明晃晃的圣旨,刘秀儿才相信这是真的。
微微叹息一声,看看周恒起身施礼道:
“兄长和二哥谈一下吧,我去准备几个小菜,这算是我们家的喜事,我们好好庆贺一下,晚些我去看看那只刨宫产的狗狗。”
说完带着春桃走了,刘仁礼似乎也是累了,挪着刚刚伤愈的那条腿,坐在周恒身侧。
如今虽然是大好,可是长时间行走还是感到酸痛,看着一脸淡然的周恒,刘仁礼有些不解。
“二弟是否去过梅园,我还想登门拜谢,咦看着你,似乎并未高兴这是怎么了?”
周恒看看刘仁礼,这人就是一个憨憨,执着认死理还宁折不弯,作为一个父母官对百姓来说是好事儿,可是对于官场仕途就难以生存。
“周恒替大哥高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清平县的百姓,对大哥都多有赞誉,您是如何爱民,他们都非常清楚,不过大哥是否想过,为何在这个案子之后,要让你连升三级?”
刘仁礼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看看周恒,思索了一下随即说道:
“张辅龄大人对我的美言是一个方面,再一个就是这赈灾一事,我们清平县是完全按照圣旨去执行的,还有就是这次赈灾,还有控制疫情。大梁国建国已有二百年,每次天灾之后,都有大量人口死去,一个是饿死的,另一个就是疫病,所以这次龙心大悦主要是因为这个。”
周恒叹息一声,“这是面上的,皇帝自然希望每个官员都能够尽心尽力,做好分内之事,赈灾就是为了减少饿死、冻死、病死的灾民,我大梁国以农为本,如若遍地荒野无人耕种,这会动摇国本,说白了有了人,才会繁荣,才有人耕种,反之民不聊生百姓才会反,才会出现叛乱。”
刘仁礼眨眨眼,“这个我自是知晓,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当今皇上才会如此重视灾情,早早拨付了赈灾银两,安抚受灾的百姓,也对贪墨赈灾款的官员严惩。”
周恒摇摇头,眯起眼盯着刘仁礼。
“这赈灾一事数千年来,历任皇帝都在做,银两粮食都会拨付,那么我问你,之前就没有贪墨之人吗?”
刘仁礼毫不犹豫地说道:“怎么可能,这贪墨之人,古来有之,尤其是赈灾款项,在很多古籍之中都多有记载,这不是第一次,也绝非最后一次。”
周恒盯着刘仁礼的眼睛,见他还是没明白,瞬间无力感爆棚。
“既然大哥知晓,这个道理也该明白,皇帝的用意,这满朝文武各路官员,参与过贪墨,或者欺凌百姓之人,是否众多?一个柴文河的小小水患就牵扯出户部侍郎邱楚新,还有济南府的十七人,这些人一个没有冤枉的,却一定有落网的,被追回被贪墨的赈灾款,共计八十七万两。这些大哥是否考量过原委?”
刘仁礼怔住了,这些细节他并不知晓。
只是听闻济南府多名官员被问罪,至于人数和贪墨的银两,这些都是不知道具体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