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就是句气话,刚才还那样信誓旦旦的,周恒很理解,他只是需要给自己一个台阶,周恒笑着点头刚要说话,朱筠墨不干了。
“回春堂不用开了?这回春堂也有我的股份,这房子也是我母妃留下的,怎么卫国公还要对母妃的嫁妆出手,如若想要要回去直说,我可以给你折现。”
周恒回身,看向朱筠墨。
这货如此一番话简直是字字扎心,明显挑事儿的。
果然,杨广琛瞬间站起身,冲到朱筠墨面前,抬手高高举起,朱筠墨连眨眼都没眨眼,笑呵呵地抬头看向杨广琛。
“卫国公想好,这巴掌是否真得落下来,虽然不受宠可我也是宁王世子,不再是那个没娘养的小子,按照爵位我不及您尊贵,不过殴打世子可是真真地不好听啊,您说是不是?”
杨广琛举着手掌,哆嗦了半天,还是将手臂放下,他看着朱筠墨半晌,摇摇头。
“老夫知道,你还在记恨当初没有护着你,而是护着孝昶了,那朱孝昶也是你兄长的子嗣,在我眼中是一样的分量。”
朱筠墨抬手,制止了杨广琛的话。
“错了,并非因为您护着朱孝昶,他当不当世子,是否有学识,这和我都没什么关系,当时那么多人指责我,说我欺负朱孝昶,虽然人证都在,就不能听我说一句,直接盖棺论定?
临了,送了我有娘生没娘养六个字,哈哈哈我就是有娘生没娘养,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还因为生我,母妃才亡故,可这是我的错吗?”
杨广琛沉默了,周恒抬手拍拍朱筠墨的后背。
“世子不要激动,一切都过去了,你如今是世子,开门立府,也得到了陛下的赏识,无需再想这些。”
朱筠墨叹息一声,朝周恒点点头。
“周恒说得对,一切都过去了,卫国公可以留人照顾你的孙子,您还是请回吧,回春堂不会因为私人恩怨对你孙子如何,这里是救人性命的地方,对了记着去柜上将手术费用交一下,还有打人的补偿,多少您看着给。”
杨广琛一甩袖子,转身出了办公室,下楼就着人留下照顾杨伟俊,命随从去柜上交了费用,这才坐上马车。
等了片刻那随从快步回来,在马车下回禀道:
“老爷,费用交了,说是住院押金共计二百两银子,出院的时候多退少补,之后会将详单给咱,至于赔偿人家那两个人没要。”
杨广琛一怔,“二百两,怎地如此贵?”
那随从一时间答不出来,口中就一个‘这’字半天也没有下文,杨广琛一挥袖子。
“算了,救命就行,那照顾之人可是妥帖的?”
“老爷放心,人是孙少爷用惯的,了解孙少爷的脾气秉性。”
杨广琛顿了顿,眯起眼睛看向车门外的方向,悠悠地说道:
“不用回府,直接去大理寺。”
…… 张辅龄将刘仁礼着人送来的卷宗放下,眉头紧锁。
看来无论是哪个县郡,只要沾上赈灾两个字,或多或少都能抓到两个贪官。
这储欢频玩儿的更是隐秘,将所有的银子都正常拨付,不过等待下面人的孝敬,如此一来得了银子,还得了美名。
如若不是那个小贼,这事儿真的难以发现。
现在,就等着北平府递上来卷宗了,不知道北平府的人,对此有何看法,张辅龄将所有的卷宗装在一个隐秘的柜子里面,上了锁刚刚站起身。
一个属下快步跑进来,给张辅龄见礼后,禀报道:
“张少卿,卫国公来了。”
张辅龄一怔,赶紧起身。
“哦,卫国公来了大理寺?”
那人点头,“此刻估计已经进来了。”
张辅龄没敢耽搁,赶紧朝外走,一般有事儿,都是卫国公差人过来,知会一声,张辅龄再去国公府。
如此急匆匆的来大理寺找人,还是第一次,难道出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