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番话,还需要怎么解释,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为了能让秋菊看起来和处子一样,他们煞费苦心,竟然找到失传多年的手艺,这份用心也着实厉害。
秋菊被反剪双手,回头看了一眼朱孝昶。
随后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朝前行进了两步,被两个衙役的水火棍夹住,更是有两把刀架在她颈前,秋菊这才停止前进。
她朝着张辅龄,不断磕头。
“奴婢冤枉,奴婢真的是处子之身,奴婢愿意以死明志。”
话音一落,她突然起身,朝着身侧衙役手中的刀上撞过去,噗一下脖子撞在刀刃上,瞬间血流不止。
屈子平和周易安在后面,站起身朝着前面跑过来,有衙役要拦着,被张辅龄制止。
周易安用手按压住秋菊的颈部,屈子平将身上的一个小包袱打开,手脚麻利地将东西拿出来,抓起两把止血钳,快速夹住出血的血管。
片刻,不断喷溅的血渐渐止住,屈子平抓起厚厚的辅料,将伤口覆盖加压包扎,这才看向周易安,并且朝着回春堂的方向使了一个眼色,周易安瞬间明了。
“大人,人证秋菊的性命暂且保住,要不还是送去回春堂让周院判给诊治一下,如若活命,或许能知晓不一样的讯息。”
张辅龄摆手,“快找人护送过去,你们两个换一下衣衫,来人将大堂之上的血迹清理赶紧,今日无论谁血溅当堂,这个案子都会继续审理。”
闻氏上前一步,似乎要说什么,张辅龄直接抬手制止。
“夫人,本官未曾问话,请不要随意开口,入堂不跪已经是厚待。”
如此一说,闻氏顿时没了话,这时衙役已经将大堂上清理干净,退到两侧。
张辅龄环顾一周,接着说道:
“既然秋菊并非处子,她之前的证词已经不作数,冬梅引诱一说也不攻自破,那么朱孝昶本官想问你,你可知冬梅有孕?”
朱孝昶赶紧抱拳,朝着张辅龄施礼答道:
“大人明鉴,我真的不知道冬梅有孕,如若知晓岂会不护着,那孩子也是我的骨血,即便有种种不甘,但孩子没有罪过,之后也会给她名分。”
张辅龄哦了一声,看向朱孝昶。
“那你可知,男女同房可致女子有孕?” 这句话让朱孝昶顿住,如果说不知,这简直是弥天大谎,在太学读书,这样的浅显道理,三岁孩童都知晓,岂能撒谎。
可如若说知道,岂不是将前面的话,自己否定了?
一时间朱孝昶不知该如何作答,张辅龄已经没有耐心去等待,抬手拍拍桌子,没用惊堂木,算是给足了他世家公子的面子。
“朱孝昶本官问你话,为何迟迟不答,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闻氏焦急地攥紧手帕,想要上前,不过被一根水火棍拦住去路。
朱孝昶此刻抬起头,突然好想想到什么,朝着张辅龄一拜随即说道:
“大人明鉴,男女同房自是会让女子有孕,不过孝昶还未满十四,并非成年男子,所以自然不知会让冬梅有孕。”
周恒都想给朱孝昶鼓掌,这个回答真的是太完美了,一面说自己什么都知道,不是装假,但是未成年,这个是否能让人怀孕谁知道,又不是学医的。
张辅龄淡然地点点头,丝毫没有收到干扰,只是抬手举起一块玉佩展示给众人。
“那玉佩你又作何解释?”
朱孝昶非常淡定,摇摇头说道:
“我不知这个玉佩怎么到了冬梅的身上,满京城的人都知晓,这是我第一次宫宴作诗的时候,皇上赏赐的,最后请工匠在上面雕刻了我的名号,这玉佩仅此一块,如若想要栽赃陷害,我无从辩解。”
朱筠墨一怔,一把抓住周恒。
“他什么意思,怎么不辩解反倒承认玉佩是自己的,还是独一无二的玉佩?”
周恒微微叹息一声,“这才是高明之处,明显的以退为进,玉佩就是我的,还是独一份的,遇到有心人,就可以证明玉佩的出处,至于怎么没的,为何到了冬梅的手上,完全可以重新立案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