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劳烦天黑前将押金交到柜上,病患还没有醒过来,需要安静休息,家属如若担忧可以留下一个人,跟我上楼去等候。
不过也不能进病房,毕竟病房都进行了消毒,你们也无法护理,这里的人,给您一刻钟的时间,劳烦出去吧。”
说完不等老头回答,屈子平也带人走了,就在他们推门走的时候,几个侍卫手扶刀柄快步走进来。
两个站在抢救室门前,两个站在通道门前,两个站在楼梯口,剩下两个站在急诊大门前,意思非常明显,你们不走一会儿就来硬的。
老头叹息一声,瞪了一眼蓝衣人,这个儿子今日的表现着实让人看着头疼,不过一个大夫打就打了,他倒是没怎么担忧。
“行了,都跟着我回吧,你们几个小辈的,今日能将徐瑾焕及时送医,老夫甚为感激,之后会派人登门道谢,今日就都回吧,景凯你留下照顾瑾焕,景怀和剩下的人随老夫回府。”
吩咐完毕,老头第一个朝门外走去,那个蓝衣人显然是叫徐景怀,脸上全是不甘心,似乎还要留下说什么,不过又惧怕老头,只是跺跺脚,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一些的徐景凯,快步追出去。
急诊室这会儿安静下来,屈子平看了一眼门口,最后目光落在那位留守的徐景凯身上。
朝他微微一笑,赶紧在手中的本夹子上写了些什么,最后一并递给徐景凯。
“这是病患徐瑾焕,此刻手术的各种费用,还有急诊室损坏物品的费用清单,当然住院治疗的押金是最后一项。
我们回春堂秉承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如若您对费用有异议,可以去门诊划价处查看,如若还是觉得上当受骗,可以去顺天府,当然也可以寻找别的途径诉求。”
屈子平说的声音非常柔和,不过字字句句都让徐景凯气得不行。
可此刻就他一个人,而这里是回春堂,父亲如此拂袖而去,就是让他老老实实忍让的,无奈只能将气得哆嗦的手背到身后,看到数字微微蹙眉。
“我身上的银两恐怕不够,能否先给你五十两?” 屈子平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单子撕下来,笑着递给徐景凯。
“谁让您父亲是阁老,这个自然没问题,您拿着单子去门诊收款处交钱就行,至于欠款,也需要您本人过去写一个字据,不然我不好交代!”
说完屈子平压根没停留,转身走了。
屈子平回到大厅,问了一下,原来周恒他们已经带着人去了办公室,薛老大更是亲自去请世子。
屈子平想了想没有急着上去,叫来自己的一个小跟班,仔细叮嘱了一番,此人赶紧将身上的回春堂衣衫扯下来,快步出去。
没有多久,随着门口的一阵吆喝声,屈子平赶紧冲出门,见到薛老大和世子过来,赶紧施礼。
“世子楼上请,老板在办公室。”
朱筠墨没多说话,跟薛老大快步上了三楼办公室,一推门周恒正在用鸡蛋给刘秀儿揉脸。
虽然处置的比较及时,可刘秀儿的左脸从眼角到嘴角全都高高肿起,朱筠墨脸上分外严肃。
“薛泰没有说仔细,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刘秀儿赶紧摆手,“其实没什么,别将事情闹大,我们将病患刚刚手术完毕,此刻还不知道能否醒来,如若这里面出现什么差池,闹大了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如若他死了我们更是说不清,毕竟回春堂还没有死人的事儿。”
周恒手上揉鸡蛋的动作,稍微大了一些,刘秀儿瞬间疼的一呲牙,赶紧停住说话。
周恒瞥了一眼朱筠墨,“我们跟着世子来京城,是为了开回春堂赚银子,不是给这些官宦随意摆弄的,人没有交银子我们就救治了,此刻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此事决不能姑息。”
刘裕他们也站在办公室,朝着朱筠墨施礼,随即将整个过程详尽地讲述了一遍。
当然没有漏下手术的环节,毕竟这样的开颅手术他们是从未做过,冒了多大的风险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