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怀顿时恼了,来回走了好几趟,直喘粗气,不过这火气发不出去,毕竟人家说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事实。
沉默良久,最后摆摆手。
“算了,去别家,多找几家医馆的人过来瞧瞧,我不信这京城中,除了回春堂还没有大夫了。”
徐景凯没说别的,这时候争辩这个没有意义,无论怎样他们都是一家人,至于大夫,早就派人出去请了,他当然知道回春堂无望就要找别家。
刚出花厅,就看到几个小厮,扶着四五个年迈的老大夫,深一脚浅一脚,快步从后院出来,慌慌张张的样子一看就不对。
“站住,出了什么事儿?”
那小厮赶紧停下见礼,“五老爷,这几位都是给小少爷看诊的,不过小少爷喊疼,直接将人打出来了!”
徐景凯回身看了一眼徐景怀,朝那小厮摆手。
“先送几位大夫出去,赏钱去账房支了,派马车送回去,诸位大夫真的是抱歉了,家中小侄身体抱恙,着实无礼,我在这里赔罪了!” 两日后,回春堂。
楼下吹吹打打的声音倒是热闹,周恒和朱筠墨站在窗口朝下面望过去。
周恒瞥了一眼就回去坐下,朱筠墨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这王家一退亲,最高兴的莫过于何家,何云章何詹士直接加了这么多嫁妆,真的是够风光的。”
周恒瞥了一眼朱三福,经过这件事儿,朱三福见到周恒都跟耗子见到猫似得,老老实实站在朱筠墨身后,瞧见周恒瞥他,赶紧脸上陪着笑。
“公子有啥要问的您直说呗,这样看着我后背冒凉气。”
周恒敲着桌子,淡然说道:
“徐家什么情况,那徐瑾焕的伤没有十天半个月都下不来床,这去接亲又是骑马又是走路,怎么听着都不对啊?”
朱三福笑着凑过来,“徐瑾焕没去接亲,前面骑马的是他五叔许景凯,您这不是没出手救治嘛,徐家的人倒是找了一堆大夫去看,据说那屁股都开花了,抬到一个地儿戳着站一会儿成,稍微一动就血流不止。”
周恒自然清楚,这样的外伤,不进行仔细的清理,就那些布料和木屑的残渣,就能影响愈合,很多人都是看着流脓不管,等着第一层结痂掉了,这些木屑和针织物的碎屑都跟着脱落再愈合。
不过这样特别痛苦,愈合的时间也长,周恒就是让他好好痛苦一下,之前那是直接送到回春堂的,没办法不救治,现在好了徐家列入黑名单,这是最好的由头。
“看这意思,徐家要大操大办啊。”
朱筠墨笑嘻嘻地说道,“两个孙媳妇变成一个,那何家自然是高兴,估计银子也多出了些,不然徐家是舍不得。”
朱三福跟着笑,周恒关心的却不是这一点。
“闻氏他们过去了吗?不知道这拜师的事儿,是不是还继续?”
朱三福摇摇头,“这个不清楚,徐家口风紧,这些没打听出来,不过今天宾客的名单里面没有闻氏。”
朱筠墨抬手戳戳周恒。
“你怎么一脸纠结的,收徒的前提不就是取两个媳妇进门冲洗,这直接少了一个,难道还能收?那徐阁老是什么脾气,怎么能干出来自己打脸的事儿?”
周恒看看两人没再说话。
“算了,或许是我多想了,我去看一下宁远候,随后我们一起去北山,这些太医院的医女还有京中贵女一会儿就到,如此多的人,我们还是都跟着过去吧。”
朱筠墨看看周恒,眨眨眼说道:
“秀儿他们都跟着过去?”
“对,这些教学涉及到一些专业知识,如若女子讲更方便。”
朱筠墨上下看看周恒,“可是非要你去吗?这事儿我带队就行了,你都说了,女大夫讲就成,这回春堂难道妇产科就不开了,这些天要怎么办?”
难道见到朱筠墨这样认真,周恒都有些不适应,一时间没有想到朱筠墨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