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掸掸身上的尘土,刚要走回身看看那盆里面的玉米,指着说道:
“这个就送给朕吧,让这些侍卫也尝尝,朕还要让那些大臣都尝尝。”
刘仁礼赶紧称是,老皇帝上了马车,张辅龄走到刘仁礼近前,拍拍他的肩膀。
“将事情写清楚就好,然后把你们过称的这账册带着一起进京。”
刘仁礼有点儿懵,不过张辅龄自然是不会害他,赶紧上前扶着张辅龄上车,估计是真的累了,上马车的时候张辅龄都有些踉跄。
一切准备就绪,方纪忠在第一辆马车上高呼一声。
“起驾回宫!”
他是站在第一辆马车旁边呼喊的,拉着长音,很多劳作的人都朝这边看过了,似乎没听懂都一脸疑惑。
刘仁礼他们赶紧跪倒,他知道老皇帝这是不想隐瞒身份了,赶紧高呼道:
“恭送陛下!”
那些农户见自家大人都跪地磕头,赶紧跟着扑棱棱全都跪倒在地,朝着马车的方向弓下身子,互相还低声问着。
“刚刚那人喊什么?”
“似乎是说回宫?”
另一个年轻地说道:
“刘大人喊恭送陛下,天哪那人……那人……”
“那人是皇帝老子?”
“谁呀?”
“那个老头呗……”
“小声点你找死?”
“皇帝老子跟着一起农耕?”
“……”
后面一群农户都凑过来,没敢往前走,围着来福追问道:
“刚刚那位是皇上?”
来福点点头,一脸淡然的表情,不是他不为所动,而是看着这些人全都不干活了,有点儿恼火。
“一个个怎么都不干了,天黑前还能处理完这片地?”
这些人赶紧都散开了,不过脸上都带着笑,活了一辈子,能见到皇帝老子,都是托了刘仁礼的福。
刘仁礼站在路边,马车走过的尘土渐渐落下,车队已经没了影子,张怀远一脸激动地凑过来。
“恭喜大人,能让陛下亲临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刘仁礼脸上没有多少高兴的神色,眉头微微紧蹙,带着一丝担忧。
“这折子要如何写,陛下让实数报,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傍晚,京城,周府。
三天了,周恒压根没出门,手中整理出来的策论,还有那些算学的试题,周恒晃晃脖子,卷起来丢在一边,地上举着藤条蹲着的薛铭宇一脸的忐忑。
周恒脸上一冷,瞥了一眼铭宇。
“蹲好手举高,这算学你在家练习了这么多天,怎么越算越是错误这么多,一个三位乘除法还搞不清楚了,还有这道题,就是让你求需要种植多少树,怎么就算不明白?
之前连鸡兔同笼的问题,你都可以解决的,现在怎么了,是不是希望我很暴力的毒打你一顿?”
说着周恒站起身,抓着铭宇手中的藤条,高高举起。
铭宇也不求饶,还是老老实实撅着,双手抓着脚踝,脸上都是愧疚的神色。
“这题如若是直接给我数字我会计算,可是他弯弯绕绕这样问,如何能知晓什么意思?”
周恒一脸的懵,气得心口生疼,举着藤条来回踱步。
这小子死脑筋,整个一个榆木疙瘩,之前觉得很聪明,现在看分事儿,就这个机灵劲儿都不如薛老大。
抓起藤条,朝着旁边的椅子上就是一下。
别看藤条纤细,这玩意韧劲儿足,啪一下,将桌子上抽出一道淡褐色的痕迹,铭宇一哆嗦,赶紧再度蹲好。
周恒叹息一声,将藤条丢在地上,拍拍桌子。
“滚过来,看着这题是如此做的,用脑子听!”
随着讲解,铭宇渐渐理解,周恒知道他是有些一根筋,心思纯真,不是个聪明的,但是明事理,为人正直,这都是他优秀的地方,不过也妨碍了他对一些事物的处理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