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聪闻言,好奇道:“噢,那他们怎么付出代价?”
徐阶淡淡的道:“比如,宋应奎,既然站错了队,那就要付出代价,他会主动请辞,他的位置也将由为兄的一个同门来接任。还有陈文杰,他没有功名也没有官职,那就只能用银子来补偿了,所以,为兄给你做主,让龙溪陈氏赔你一万两白银。”
晕死,原来代价是这么付出的,貌似徐阶是得了大便宜了,而他却没得到什么好处。
一万两白银对别人来说的确是笔巨款,但是,对于他来说却不算什么,还不如换陈文杰关几个月来得痛快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意兴索然道:“这一万两白银就算小弟送给子升兄的谢礼吧。”
徐阶连连摇头道:“这可使不得,为兄可不是什么贪官污吏,这一万两银子,我收了,放哪里呢,如果被人发现了,怎么解释?这银子还是你拿着吧,为兄收获已经够大了。”
杨聪闻言,又想了想,随即提议道:“要不这样吧,这一万两银子我不要了,让陈文杰写个保证书,保证三年之内不来报复我便成。”
徐阶不答反问道:“你认为陈文杰写了保证书就不会找你麻烦了吗?”
杨聪闻言,尴尬的道:“这家伙是有可能出尔反尔,但是,这东西有总比没有好吧?”
徐阶还是反问道:“你很怕陈文杰吗?”
自己怕陈文杰吗?
怕他个屁啊!
这陈文杰说白了就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脑子虽然没什么问题,却不懂什么人情事故,做起事来冲动无脑,对付起来并不是很难。
杨聪想了想,摇头道:“怕他倒还不至于,只是这家伙老是阴魂不散,着实有点烦人。”
徐阶闻言,盯着他,意味深长的道:“清风贤弟,你迟早是要步入官场的,这种愚蠢的对手可不容易遇到,趁这机会,好好锻炼锻炼一下吧,到了朝堂之上,那可是步步危机,敌人一个个都老狐狸,根本没这么好对付。” 这场闹得轰轰烈烈的府试弊案最终在各方的斡旋和妥协下无声无息的结束了,杨聪虽然没能如愿好好收拾陈文杰一顿,却学到了不少东西,在徐阶的刻意引导下,他对大明官场上的斗争已然有了全新的认知,这对他今后步入官场是相当有用的。
当然,这会儿他还只是个童生,步入官场还早呢。
府试结束,陈文杰的事也做了个了结之后,他便带着俞大猷等人和一众亲随护卫浩浩荡荡的回到了惠安。
他这县试、府试连中两元,老太爷杨荣自然是高兴的不行了,原本,老太爷是要奖励他一笔银子的,杨聪却婉拒了。
他并不是嫌钱多,主要龙溪陈氏已经答应赔偿他一万两白银了,他一时半会又哪用得完这么多银子,如果老太爷再给他几千两甚至上万两,他房间里都要堆的到处都是银子了,躺银子上睡觉,他可没这种嗜好。
不过,这龙溪陈氏的银子可不是这么好拿的,以陈文杰的为人,想让他老老实实赔付一万两银子,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果然,杨聪才回到惠安不到五天,龙溪陈氏就派人送信来了,信上就一句话:五天后午时,同安县城西门,一万两银子准时送到,有种亲自过来拿,过时不候。
尼玛,这笔迹一看就是陈文杰写的,这小子,赔个钱还这么嚣张。
杨聪早就预料到了,龙溪陈氏肯定不会这么爽快,要拿到这一万两银子肯定得费点手脚,不过,他却没想到人家会让他亲自去同安县城拿。
同安可是挨着漳州府的,离龙溪才一百多里,离惠安却有三百多里,杨家在那边基本就没什么势力,龙溪陈氏在那边却是势大的很,自己如果过去拿银子,大白天的,人家在城门口倒不大可能动手杀人,但是,故意找茬羞辱自己一顿甚至揍自己一顿却是很有可能的。
陈文杰这家伙可没什么人品可言,这种事,他决计做的出来。
这一万两银子杨聪肯定是要去拿的,这个种他还是有的,当然,他也不会毫无防备的去,他可不想给陈文杰机会借机找茬羞辱自己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