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倒,又死了!
杨聪喝的都有点晕了,但还是举起杯来和唐顺之干了一杯。
紧接着他身边的编修杨维杰又开口道:“这么巧啊,正德十五年辛巳科状元真是舍弟维聪,他因和杨大人、舒大人一起犯颜直谏被贬到地方上去了,这会儿正在山东任布政司司参政呢。”
嗷,怎么这么倒霉啊,这家伙的弟弟竟然正好是正德十五年辛巳科状元,看样子今天是要被灌翻的节奏啊。
杨聪无奈,只能举起杯来跟他干了一杯。
紧接着杨维杰身边那位又开口道:“好,到我了,嘉靖二年癸未科状元姚涞姚大人现任我们翰林院侍读学士,不过因父丧,他回家丁忧去了。”
嗷,这倒霉催的,我怎么不知道!
杨聪无奈,只能举起杯来跟他干了一杯。
接下来嘉靖五年丙戌科状元就是此次请客的主人龚用卿,而嘉靖八年己丑科状元就是罗洪先,自不必说了。
最后坐在龚用卿右手边的那位,轻松的道:“终于轮到我了,嘉靖十一年壬辰科状元林大钦林大人也算是我们的老熟人了,可惜他看透了张璁、夏言等人的嘴脸,知道官场艰险,干脆请辞回家赡养父母去了!”
杨聪简直欲哭无泪,原本他以为这将近三十年间九位状元不可能人人都熟悉,总有答不对的,所以赵时春说拿这个来行酒令的时候他才没吭气。
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对这些年这些状元的去向了若指掌,大意了,大意了。
他只能无奈的举起杯来,又跟人碰了一杯。
这一下连喝六杯,他都被灌的不行了,没想到,龚用卿紧接着又举杯道:“唉,现在这年头,考上状元未必是福啊,我此去南京恐怕就没机会再回京城了,来,我再敬大家一杯。”
尼玛啊,你这什么意思,故意灌我还是怎么了?
杨聪这会儿已经喝的迷迷糊糊了,都没去细想龚用卿这句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年头考上状元未必是福?
真的吗? 这一次,杨聪真被灌翻了,喝到后面,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了,直到第二天一早要上早朝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的爬起来。
这上早朝可不敢迟到,他匆忙洗漱了一番便直奔皇宫而去。
清晨的街道,冷清静溢,再加上凉风一吹,他终于记起了昨晚喝醉之前的事。
龚用卿竟然说,这年头考上状元未必是福,他可能去了南京就回不来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杨聪再细细一回想正德朝和嘉靖朝这些状元的遭遇,貌似明白了什么。
这朝堂之上,貌似有人在拼命打压状元啊!
正德三年戊辰科状元吕柟在官场上混了将近三十年才混了个南京礼部右侍郎;
正德六年辛未科状元杨慎直接被流放云南永昌卫;
正德九年甲戌科状元唐皋嘉靖五年就去世了;
正德十二年丁丑科状元舒芬嘉靖十年就去世了;
正德十五年辛巳科状元杨维聪直接被贬斥到地方,这会儿还只是个没甚权力的参政;
嘉靖二年癸未科状元姚涞混了是多年还只是个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
嘉靖五年丙戌科状元龚用卿仕途貌似比较顺利,不到十年便混到了南京国子监祭酒,但他本人却认为自己的仕途差不多已经结束了;
嘉靖八年己丑科状元罗洪先直接窝在翰林院当了六年修撰,没有寸进,难道他真喜欢画地图吗?
嘉靖十一年壬辰科状元林大钦一看不对劲,干脆请辞回家去了!
尼玛,二十七年,九个状元,包括他自己,职位最高的也就是个礼部右侍郎而已,而且还是南京礼部右侍郎,根本就没一点权力!
这年头,考上状元真不是什么好事啊,肯定有人在拼命打压状元,要不然,不可能连续二十七年九个状元都没一个在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的。
这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