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人家,随便读了下《格物致知之理》,考试便过关了,每个月就能有几两银子的收入,全家人都吃的好穿的好,像你个没用的东西,成天抱着《四书五经》读,功名又考不上,还要到处借钱读书赶考,让家里人都跟着你挨饿受冻,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还别说,这年头民间这样的人多着呢,读书人在别人面前貌似高人一等,在家里被自家人数落的却比比皆是。
比如范进中举里面,范进他老丈人就是个杀猪的,范进没考上举人之前,好歹还是个秀才呢,这家伙却是逮住范进就骂,而且还骂的贼难听。
没办法,谁叫范进赚不到钱,养不了家,让他老婆都跟着饿肚子呢。
这就是现实,大部分读书人在现实面前也得低头,杨聪这么一顿操作,大明读书人的风气慢慢开始转变了,很多读书人都开始重视《格物致知之理》,并慢慢从虚无缥缈的科举之路中走出来了。
毕竟《四书五经》并不能当饭吃,而功名又只有少数读书人能考取,其他读书人也得活不是。 《格物致知之理》在杨聪不遗余力的推广下,终于在读书人中慢慢流行开了,有很多屡试不第的读书人甚至慢慢丢下了《四书五经》开始专门钻研《格物致知之理》了。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所谓“树挪死,人挪活。”当你死读《四书五经》不能博取到任何前程,还要挨饿受冻的时候,再不知变通,那就是脑子有病了。
以前,大家是没有什么变通的途径,所以,很多读书人读着读着都无奈的放弃读书一途,转而去从事家传的行当,种地甚至经商。
这会儿他们又多了《格物致知之理》这一选择,不但还是读书谋出路,而且,赚的还不少,机会也越来越多,研读《格物致知之理》的人自然会越来越多。
或许,很多人印象中古代的读书人都是那种读死书,宁可饿死也只认读书,不会去从事其他行当的一帮腐儒。
其实,那只是特例,特别特别少的特例,因为能被人载入史册的读书人都是在当时鼎鼎有名的大儒或者大官,甚至一般进士都没有资格载入史册,更何况是没有功名的普通读书人呢。
这些人并不是读书人的代表,至少他们不是普通读书人的代表。
比如,大明读书人就有数百万之多,能考取功名,步入官场的又有多少呢?
这种人,绝对不到十万,因为大明所有官员加起来都不到十万,他们能代表的最多也就是数百万人中能考取功名步入官场的,这种人,在读书人中所占的比例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而其他读书人都要生存,都要吃饭,他们并不是那种宁可饿死也只认读书的腐儒,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普普通通有血有肉的人。
这些人,才是读书人的主体,占据了九成九数量的主体。
他们的观念如果转变了,这世道就真的要变了。
当然,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杨聪也没想着能一蹴而就,他只是在尽自己所能,改变读书人的观念。
这个过程或许需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或许,随着《格物致知之理》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若干年后,这套书甚至会被纳入科举考试之中,这个谁又能知道呢。
他如此疯狂的推广《格物致知之理》在很多人看来,无外乎为了一个“名”,而随着《格物致知之理》的推广,他圣贤之名也被越来越多的人提及。
当朝能创立不世功绩,抵御外敌,平定四方,在野又能著书立说,影响了一个时代,不是圣贤又是什么呢?
他当然不是为了求这个圣贤之名,但是,民间,特别是读书人中间称他为圣贤的却越来越多,甚至,有人都开始当面这么称呼他了。
而第一个当面这么称呼他的人其实也是个圣人,不过,这个圣人并不是因为读书而成圣的,这人,是药圣李时珍!
当然,这会儿他还不是药圣,他只是湖广一个小有名气的名医而已,因为治好了富顺王朱厚焜儿子的病他被楚王朱英裣推荐,来京城太医院当御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