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铣也没有办法,他只能一个劲的向夏言求助,求夏言赶紧调拨粮饷过来。
夏言能有什么办法,他除了找严嵩商议,还能怎么办。
严嵩看到曾铣发过来的求助信,表面上是焦急无比,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成了,终于成了,夏言,你死定了!
夏言还不知道这家伙在咒他死呢,他将信交给严嵩看过之后,便忍不住微怒道:“惟中,这鄢懋卿是怎么回事,让他增发盐引,督促各大盐场,多产食盐,以保证西北十八万边军的粮饷供给。他倒好,不但没筹集来十八万大军的粮饷,甚至连原来三万大军的粮饷都凑不齐,这么个酒囊饭袋,当初你怎么会选中他出任南京户部尚书呢?”
嘿嘿,这个?
不告诉你!
严嵩假装皱眉沉思了一阵,这才叹息道:“唉,首辅大人,鄢懋卿那边也没有办法啊,阳明一脉在暗中捣鬼,把有实力的盐商全部整走了,他只能招些没什么实力的新盐商来替代了,这些盐商实力原本就不够,自然不能一次性给边军提供足够的粮饷。不过,只要等这些人慢慢发展起来,有了足够的钱了,这粮饷的供应自然就能跟上了。”
夏言闻言,不由一愣,这事貌似还真不怪鄢懋卿,人家阳明一脉在后面整他呢,他这才刚上任,粮饷供应不上,好像也不奇怪啊。
他想了一阵,最后也只能咬牙切齿道:“阳明一脉,欺人太甚,等本官缓过劲来,定要让你们好看!”
白痴,你还能缓过劲来吗?
严嵩偷偷瞥了他一眼,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嘲讽之色。 夏言找严嵩来,原本是想让严嵩想办法解决西北边军粮饷问题的,严嵩却避重就轻,将事情推到了阳明一脉的头上。
两人一番商讨下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效果,按严嵩的说法,这都是阳明一脉搞的鬼,鄢懋卿整合新的盐商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曾铣那边,只能继续等,别无他法。
不得不说,在整人又或者害人方面,夏言跟严嵩比起来实在是差太远了,他压根就没想到严嵩竟然会利用这种事情来整他,他竟然真以为再等等粮饷就有了!
这都发生兵变了,严嵩还会给他时间再等下去吗?
怎么可能!
当天下午,严嵩便跑去找嘉靖了。
嘉靖还以为严嵩又是来进献青词的呢,却不曾想,这家伙竟然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拿。
他不禁好奇道:“惟中,你这是有什么事吗?”
严嵩假装犹豫了一阵,这才“咬牙”道:“皇上,微臣惶恐,背后道人是非原本就不对,再加上夏言夏大人又对微臣有提携之恩,微臣如此做就更有违俗礼了,但是,事关国家大事,微臣又不得不说,还请皇上恕罪。”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夏言到底干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嘉靖闻言,不由催促道:“公瑾怎么了,你说。”
严嵩闻言,这才“鼓起勇气”道:“皇上,山西出事了!曾铣为了贿赂夏言夏大人,博取高官厚禄,竟然私自克扣边军粮饷,以致山西三镇边军闹事,这会儿都演化为兵变了!而夏言夏大人不但不禀报皇上,还私自里找微臣商议,让微臣想办法欺瞒皇上,并帮忙调拨粮饷,平息兵变。微臣惶恐,这么大的事,微臣怎敢欺瞒皇上啊!”
啊!
嘉靖闻言,不由目瞪口呆。
他原本还殷切期盼,等着夏言平定了西北边患,给他创个中兴盛世出来呢,却不曾想,鞑子还没杀一个,西北边军却自己乱了!
这人生的大起大落来得太快,实在是太刺激了!
他呆愣了半晌,这才难以置信道:“真有此事?”
严嵩小心的道:“皇上,这可是夏言夏大人亲口跟微臣说的,肯定假不了啊!”
嘉靖闻言,不由焦急的道:“山西现在情况如何,鞑子有没有入寇?”
严嵩又污蔑道:“曾铣每每都是私下与夏大人勾连,从不曾正式上奏朝廷,山西具体是什么情形,微臣也不知道啊,不过,咸宁侯仇鸾倒是时有上奏,陕西那边还算安定,鞑子还未曾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