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这恶臭味可把养尊处优一个多月的杨聪给熏坏了,要不是这科举考试不准提前交卷,他真想马上把试贴诗填上去,然后交了卷子走人。
这天气是越来越热,拉稀的,撒尿的也越来越多,整个考场简直成了厕所的粪坑,臭不可闻,终于,有人忍不住吐了,紧接着便是“哇哇”声不断,不知道有多少人跟着吐了,空气中又多了一股恶心的酸臭味,熏得人简直痛不欲生。
这家伙,这科举考场真难熬啊,要身体差点,谁受的了这折磨。
这还是县试呢,才考一天,要是到了乡试和会试,连续三天都这样,怎么熬过去啊! 杨聪真没想到,科举考场会是这场景,他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知道这考场会有点异味,但是,他绝没想到,会臭到这种程度。
尼玛,真要命啊,他拿着扇子使劲扇了一阵,感觉适应了一点,这才拿起笔来,把早已想好的试贴诗匆匆写到考卷上。
这试贴诗一写上去,答题就算是完成了,杨聪只感觉又臭又热,实在难熬,无奈之下,他只有找点事情分散自己注意力了。
这时候干点什么好呢?
检查考卷吗?
没必要了,他已经做最好的写了,县试过关肯定是没问题的,而且他这会儿满身的汗,要是不小心滴到考卷上,把上面的字给弄糊了,那可就麻烦了。
他偷偷抬起头来一看,顿时被对面考棚的考生吸引了目光。
这对面考棚的考生,怎么形容呢?
说句不好听的,那真叫一个丑态百出啊!
有的人,满头大汗,却顾不得擦拭,就那么握着笔皱眉苦思,整个人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有的人,面色苍白,捂鼻干呕,貌似就要断气的样子;
有的人,眼神呆滞,摇摇欲坠,貌似就要晕倒的样子;
有的人甚至扇子都没带,就那么拿着衣袖使劲给自己扇风,却是越扇越热,好不滑稽。
还有的人竟然不顾形象,敞开袍子,拿着扇子,使劲往袍子里扇风,貌似很舒爽的样子。
咦,这样也能行吗?
杨聪偷偷看了看来回巡视的督考官,貌似人家就当没看见一样。
他忍不住扯开袍子往里扇了几下,果然凉快多了,这办法不错,使劲扇啊!
观察完那些考生,他又开始暗暗观察起轮流巡视的督考官和县令刘守良来。
这两个人,表现还真怪异啊,在这么恶臭熏天的环境中,他们竟然眉头都未曾皱一下,甚至,有时候,他们脸上还露出怀念的表情,貌似这股味道值得他们留恋一般。
卧槽,这两个家伙,不会是科举考试考多了,把脑子给熏坏了吧。
还有,不管考生露出多痛苦的表情,甚至看上去就要晕倒了,他们也未曾露出一点怜悯之意,仿佛一切都很正常,科举考试就应当这样一般。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他们都是铁石心肠?
不应该啊,至少县令刘守良不是这样的,他可是跟人家打过交道,这位县令大人虽然不能说爱民如子,但绝对不可能是个铁石心肠的冷血动物。
看着眼前被太阳晒得都有点扭曲的空气,他不由陷入了沉思,这两人,为什么会是这表情呢?
想着想着,他突然想到了科举考试的时间。
这科举考试时间排的,还真是操蛋啊,县试是六月,府试是八月,院试是八月,乡试还是八月,都是大热天。
会试更操蛋,那可是二月啊,京城的二月有多冷难道这些组织科举的官员不知道吗,难道皇上不知道吗?
为什么不是春暖花开的四月,也不是秋风飒爽的十月,这科举考试为什么要专挑这种相对恶劣的天气呢?
他渐渐明白了,其实,这也是一种考试,对人意志力或者说身体承受能力的考试。
如果意志力不行,受到天气的影响就昏昏沉沉,晕晕乎乎,这样的人,肯定不能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