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安排的两个亲信还没来得及动手,便有几个宫女代劳了。
当然,就算他安排的两个亲信死士没来得及动手,这蓄意谋害皇上的罪名扣他头上也不为过。
只不过,这种事,他是不可能让人知道的,也不可能会傻乎乎的去认,严世蕃这招“栽赃陷害”注定是不会成功的,而且,他们父子俩的反应,还给他提了个醒,那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有道理!
他当然知道,严嵩父子吃了这个瘪肯定会想到蓟州镇的边军精锐,那点人马,对付定国公徐延德和京山侯崔元手底下如同老爷兵一般的京营屯卫的确是够了,但是,对付他手里的边军精锐却远远不够。
他收到消息之后,也写了封信,命人乘坐火龙车赶往河套,交给俞大猷,同时,他还下了命令,命北上的火龙车注意清查,不能让严嵩以朝廷的名义借用火龙车传讯。
这样一来,严嵩就算是想到了蓟州镇的边军精锐也没用了,因为金陵离京城足有两千多里,就算是八百里加急,最少也需要三天,而乘坐火龙车,三天就能赶到河套。
而他们赶回京城这段时间足够俞大猷率四万东南军精锐赶到宣府镇了,严嵩如若不动用蓟州镇的人马也就罢了,只要严嵩敢动用蓟州镇的人马,他便会命俞大猷率军直奔京城,一边是两条腿跑路,一边是坐火龙车赶路,俞大猷肯定能比杨顺先抵达京城。
到时候,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的拳头大! 嘉靖死了,陆炳真的很伤心,两人虽为君臣,实际上却如同兄弟一般,感情那可不是一般的好。
陆炳虽未恃宠而骄,但嘉靖当上皇帝以后却一直对他相当的容忍,不管他做错了什么,嘉靖都不曾对他发过脾气,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那是真的如同一家人一般。
现在,嘉靖竟然莫名其妙的死了,他怎能不伤心。
他不但伤心,还相当的自责,如果他不跟着杨聪去清查倭寇,嘉靖怎么会被这场大火给烧死!
这个时候,也不知是谁跟他说了些什么,他甚至对杨聪都产生了怀疑。
杨聪拉着他去清查倭寇之举着实有点诡异,事情也有点太过凑巧,他这刚一离开,嘉靖便死了,难道,杨聪真如严嵩说的那般,是在蓄意谋害皇上吗?
这话,他并没有亲口去问杨聪,因为他知道,杨聪这人相当的精明,如果人家不想说,就算是他问了也没用,他是想杨聪主动来找他解释一下。
没想到,杨聪却一直未曾找他解释,这家伙,就好像真的有点做贼心虚一般。
两郎舅之间貌似已经出现了难以弥补的裂痕,甚至,到后面,两人就算见了面都不怎么说话了。
严嵩见他们这般模样,心里别提多得意了,陆炳之所以怀疑杨聪,自然是他派人去挑拨的,从杨聪的反应来看,这小子估计也有点懵了。
懵了好啊,懵了就不会去想着调动边军精锐了,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为了麻痹杨聪,他也没有再提什么嘉靖之死有蹊跷的问题,自打杨聪回来之后,他便“一门心思”扑在嘉靖的后事上,从扶灵回京,到大肆操办法事,再到葬入永陵,这段时间,他什么都没说,就好像忘了要“诬陷”杨聪一般。
嘉靖的丧事办完,接着就是商议新皇继位之事了,按惯例,还是由严嵩这个内阁首辅来组织廷议。
这天上午,中级殿中,朝廷重臣云集,关于新皇继位之事的廷议正式开始,一个鸿胪寺礼官拿着份告示般的东西,走到台阶下,对着一众朝廷重臣朗声念起来。
原本,这礼官念的应该是嘉靖的遗诏,只可惜,嘉靖并没留下遗诏,甚至,就连太子都没指定,所以,这礼官念的也只是一些怀念先皇,希望新皇继往开来的废话。
紧接着,便是正式的廷议了,作为内阁首辅的严嵩自然是第一个说话。
他也不出列,直接就站在左首,严肃的道:“先皇驾崩,后事已了,按理,今天我们应该商议继位人选,但是,在这之前,本官还是要说,先皇死的有蹊跷,我们需得把这蓄意谋害先皇之人先楸出来,按律惩治了,藉慰了先皇在天之灵,再商议继位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