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传音入密,手指勾住白玉堂后腰带,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前面的面无表情双手环胸走到马车右边,后边的眉眼带笑,跟着他来到轮子旁。
“江湖人说南侠不喜美色,依五爷看来不是不爱,而是未见心头好,是也不是?”白玉堂面上笑嘻嘻,蹲在轮子旁查看。
“五弟错了,展某自当年潘家口一面惊鸿,此后再无美色入眼。”
“哎?你到不必说这些,南侠总有日要娶妻生子,难道你也敢在你未来妻子面前这样说?到时候白某人这张脸只怕也会被人划烂。”
白玉堂今日意外咄咄逼人,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突然生气,仿佛是累积了很久的情绪一下子爆发,迫切需要一个出口,而此时的展昭,正是一个出气筒。
“不是………我………”
展昭一噎,我了半饷我不出个所以然,见白玉堂准备抬起车轮连忙去帮忙,手还没挨到轮子,就被白玉堂打下,道:“帮我头发束好,扎的眼睛疼。”
“我只是……感觉刚刚自称楼清那位,跟我之前梦里杀人得那名男子很像,但又不能确定。”
展昭想了想,把白玉堂散在两旁的墨发往后拢起,在他身后轻声说。
“好了。”白玉堂拍拍手,因为死要面子不好告诉展昭是自己想错,只得蹦着脸示意车轮已经从泥潭里拔出。
远处家仆见状,和楼清疾步走来。
“多谢二位!刚刚听闻义士姓展?”楼清生的眉清目秀,说起话来斯斯文文,展昭把他和当时梦里的那个书生一比,容貌上有些九分相像,气质上大不相同,一时间不能断定二人是否为同一人。
“正是。”展昭答。
“那不就是那位官家亲口御封的御猫展大人?!”家仆双手握拳向开封方向一比,语气里满满兴奋。
“不可无礼!家仆年幼,万望展大人见谅!”楼清抬手,面色严肃,让家仆退到一边,撩起衣袍准备下跪。
“是!”家仆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错话,面前这位可是四品大员,御猫这名号在背后说说就好。而他身后那位,估计就是大名鼎鼎的锦毛鼠白玉堂,都说御猫锦毛鼠近年来同进同出,亲如兄弟,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无须多礼!”展昭上前,“听两位口音不是开封人士?”
展昭并非心胸狭窄之人,起先听人见他御猫,因为担心白玉堂不喜,曾跟人翻过脸,后来白玉堂老是猫猫猫的叫他,也就默认了其他人直接称他御猫。
“是了,在下打江南而来,谁知遇了大雨,此次多谢展大人和这位义士,若没有猜错,义士是锦毛鼠白玉堂?”楼清虽说是从江南而来,但口音里听上去却是北方。
“正是。”白玉堂跟他见了一礼,瞬间猜到展昭所想。
展昭梦里那杀人者是南方人士,之前抬轮子时那猫说这人跟梦里的长得一样,加上确定是南方人后,难不成真让他俩走了狗屎运直接锁定杀人犯?
楼清问了展昭二人行程,准备邀请一同赶往开封。展昭以他们需要在今日日落前赶回开封府回绝。楼清又约定以后若是有缘相见,定设宴相待后分道扬镳。
展白回了官道,却因为刚刚那道插曲有点尴尬,白玉堂暗自唾弃自己不敢明说,而是去怪那只死脑筋的呆猫,到头来还是自己白气一场。展昭这边说不明白也不全是,只不过白玉堂要是不挑明,或许两人能这样不清不楚过一辈子。
于是乎,两个人都在等在对方有所动静。
“玉堂,酒仙楼或许到了新酒。”
展昭嘴比较笨,对于白玉堂来说。在后面看了前方那抹白色背影许久,拉扯缰绳,让绿子赶上乌云踏雪,两匹马并肩走在路边,晃悠悠的沿着官道往前走。白玉堂不答,眼睛看着路口,半点眼神不分给展昭,其实是在心里琢磨要怎么开口为好,然后就这样没听清展昭说什么。
“………………”
展昭以为白玉堂还在气恼,走了一段路后,突然让绿子放慢脚步,落后于白玉堂一匹马距离,从怀里掏出一张手掌大点淡黄色纸张,慢慢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