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被我当时的动静引过来的。不要杀死它,咱们找准时机离开。”
展昭苦笑,再自身不会被蛇攻击到的情况下跟白玉堂接连后退,真真是脚不沾地的逃窜。蛇身长且大,到底不如人灵活,等两人跳到树上后又扯着另一棵树枝往前飞去,巨蛇在地上紧追不舍。
“猫儿,这畜生不会真想着吃不到我们不放口吧?”白玉堂一边朝前跑一边低头看,十分佩服那条蛇的恒心,有这功夫要是去捕别的东西,早就吃饱喝足去了。
雨势渐收,雷声停止。
天边隐隐有了白光,他俩就这样一直不停的跑,后面那蛇不停的追。但人的精力终究有限,一晚上的活动下,展昭脚腕肿得老大,还时不时被树枝碰到,点穴只管一时,到最后钻心的痒疼传来。
两人在黑漆漆的林中飞跑,已经不知道到底走到哪里,乌云还未彻底散去,唯一的安慰就是衣服被风吹着快要干了。
“猫,这是什么地方?”
渐渐地,白玉堂跟展昭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而再转头,身后那只蛇也停了下来,却不上前,只在地面上不停滑动,好像展昭他们站的地方有洪水猛兽般。展昭半蹲,左手伸出两只手指拨弄草叶,又抓了一簇泥土在手心,拿给白玉堂看。
“干的?”
白玉堂一摸,随即惊讶出声。这才雨停不久,野外之地怎么可能会有干土?
“草叶也是干的。”展昭道。
那条蛇在后方不停晃动,似乎有道无形的屏障把它拦住一般不敢上前,一直向两人吐着信子,最后见他俩不打算出来只好挫败得离开。
“莫非你我错闯那方鬼神之境?倒是打扰了。”
白玉堂既来之则安之,找了块干净的石头上盘腿坐下,湛卢放在身前,纵是浑身已经脏乱不堪,也不损锦毛鼠风采。
也不知是不是两人错觉,竟觉得这地方安静祥和,宛如置身于梵音之中让人心静。
“猫儿,你的脚还要不要了!”
安静了不到一会儿,白玉堂一声大喝,丢了个石子砸中展昭背部,展昭正在周围查看,防止又蹦出了蛇啊虎的,明显的没反应到白玉堂说什么,随后愣了一秒才恍然大悟。原来脚腕已经差不多快失去知觉,而他心思一直放在别处,等开始那阵痒疼之后,就一直没去注意了。
白玉堂气急败坏,又心疼这只猫蠢到连自己都不会照顾。
等祛了靴子一看,才知道肿得有多厉害。两人都不通医理,此处除了野草就是野草,白玉堂满心急躁,准备去别的地方找找有没有草药可以暂时稳住。
“玉堂。”展昭拉住白玉堂手腕,对他摇摇头。这地方肯定不是寻常野外,若是走失,就算有武功防身也不堪设想,左右只是肿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这里奇怪的很,不要乱走。”
两人相对无言坐在石块上,凉风习习,不免让人生了困意,白玉堂捂住嘴巴,眼睛微眯,头部不由自主低下来。展昭稍稍靠近,道:“你先睡会,我来守着。”
“不……”
白玉堂摇头,迷迷糊糊,使劲眨了几下眼睛,又揉揉脸颊精神起来,继续看着天边的白光发呆。
“二………位……?”
就在两人无聊之时,身后有道声音清冽地传来,跟个游魂一样。展昭白玉堂不是自大之人,但在江湖上武功也不算差,万万不可能连人靠近都不知晓。
“谁?”
本能反应,巨阙和湛卢瞬间被各自主人拿起出鞘,两人小腿微微弓起,做攻击状看着眼前男子,剑尖一同刺在那人胸口和喉间。
“是你?”
展昭看清后率先出声,巨阙回鞘,翻到地上站定,对白玉堂道:“没事,认识。”
“认识?”
白玉堂眼睛一斜,缓缓收回剑看着展昭,似乎是再问,什么人?哪里认识的?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哎,?我之前跟你提过。”展昭摸摸鼻子,清咳一声,悄悄传音入密告诉石块另一旁的白玉堂:“就是当时在我昏迷过去时遇见的那位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