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她这般说,定是都发现了,要如何解释?
昨夜不小心伤了那处?不行不行,这般严重的事情,定会传御医的,若是她一问起太医院,必定会露馅儿。
那是不小心打翻了朱砂墨染上了床单和中衣?也对,若是盘腿在床榻上作画,倒不是没有可能洒在那处。
只是不知道沁宁和如何向她解释的,看贵妃的语气,倒不像是沁宁说了合适的理由。若自己和她言论不一,那倒是更加麻烦了。
“孤……”想着,沈知正想旁敲侧击一番,柳书言却打断了她的话。
“殿下已年满十五,有些需求是再正常不过。您是储君,这些事,不必偷偷摸摸的。”言罢,柳书言也直起了身子,满眼尽是意味深长的笑,“若是殿下喜欢,改日本宫去挑几个秀色又听话的女子送到东宫来,也未有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害,有身份就是好 柳书言这番话加上她的神情,饶是沈知再不通晓男女之事,也大抵知道她话中何意了。沈知想,应是她看到了那东西,杜沁宁又胡乱解释,她已误会了罢。
一想及此,沈知脑中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些昨夜她与柳书言相处时的情景,惹得她顿生一阵羞意。不过好在沈知戴着面具,柳书言看不见她的脸颊,自也是瞧不见面具底下她微微翻起的红晕。
内心想了许多事情的沈知,一抬眸又对上了柳书言满含笑意的眼睛。她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立马便将目光挪开了,一时竟还觉得自己的手好像不管往哪儿放都好像不太合适。
不过误会总好过柳书言得知真相,至少不会有什么太过难应付的后果。
沈知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棋盘上,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稳了稳心绪,努力顺着柳书言的话演下去:“贵妃……贵妃都知道了啊……”她咬了咬下唇,两肘搭在两股上,两只手合在中央做一些小动作,好似真的是做了些欺瞒之事被长辈发现了的心虚小孩子一般。
柳书言颔首,算是对沈知的回应。但她不肯就此便移开话题,又追问道:“殿下觉得臣妾的提议如何?良娣良媛,当是有些的,不然这偌大的东宫,总觉有些冷清。”
“贵妃的好意孤心领了,只是……”说着,沈知扬起一个讪讪的笑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向柳书言望去的眼神依旧有些闪躲,“只是孤还小,当是……当是用不了那么多的,一人便足矣。”
沈知不知道杜沁宁是如何说的,便说得隐晦了些,也好给自己留一些退路。
闻言,柳书言的神情微有一怔,却又在沈知还未来得及捕捉时便又恢复了似是关切的神情:“殿下可是心悦杜伴读?”
她的语气淡淡的,似在询问,又似在肯定她心中的猜想。只是这一问,便是在告知沈知她已知晓了杜沁宁女儿身份的事实。
沈知不知她为何突然道出这句话,但又不能否认,便只得轻咬着唇点了点头:“嗯。”有些坚定,又带着些怕被责怪的颤抖的尾音。
沈知本以为柳书言会借此问道些关于杜沁宁的问题,或向她探听些杜沁宁的事情,可这一问一答,就像是无端嵌入的插曲一般,得到回应,柳书言却又将话头接回了她的上一句话去,再不提杜沁宁。
“可殿下是储君,这天下哪儿有皇太子只有一个女人的道理?且殿下也不小了,皇上十五岁时,已随先晋王在外厮杀两载,威震四海了。”
柳书言口中的先晋王,便是当今晋王沈泰之父沈鸿哲。
其实沈天和和沈鸿哲并非出生便在帝王之家,其父沈拓实是前朝丞相。当时皇帝昏庸,生活荒淫无度;百官大多无能,只懂欺压百姓;而边关外族屡次进犯,疆土接连沦陷,黎民百姓一度处于水深火热中。
在此等情形下,皇帝依旧大肆挥霍,不理朝政、不纳谏。一气之下,沈拓便与心腹密谋逼宫,采用万全之策逼得皇帝禅位,他才登基称了帝,改国号为虢。
此后沈拓内整朝纲,罢黜闲官、昏官、贪官,提拔贤才,改革旧制;外遣两子征战沙场,十战九胜,收复疆土,树立虢之威严,令邻里诸国望而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