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人逐渐靠近,崔毅也看到被挂在马脖子下的人头,还是他认识的十常侍之一段珪的首级,喝道:“你是何人?”
“我乃河南中部掾吏闵贡,奉太后之令,出来追击十常侍,和寻找陛下和陈留王,你是何人,有没有见到陛下和陈留王?”闵贡问道。
闻言,崔毅也大喜,而且马脖子上段珪的首级也不能作假,他是认识十常侍的,便与闵贡一一说明,带着闵贡进庄拜见新帝和陈留王。
三人见面,君臣痛哭。
“十常侍祸乱已经平定,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陛下随臣回洛阳!”闵贡跪拜道。
新帝和陈留王也没有推脱,毕竟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崔毅的庄上除了新帝和陈留王同骑过来的马匹之外,还有一匹瘦马。
新帝骑着刘琦给予的马匹,陈留王骑着那匹瘦马,在闵贡的护送下,离开崔毅的庄院,崔毅并没有跟随他们离去。
陈留王和新帝都没有提起在河边的事情,就仿佛已经忘记了一样。
行不到三里。
便看到司徒王允(何进掌权后升上来的,何进没掌权前都为从事从郎一职)、太尉杨彪、后军校尉鲍信、中军校尉袁绍、左军校尉淳于琼、右军校尉赵萌,等一行人众,带着数百人马而来。
两方汇合在一起,先派人将段珪的首级送回洛阳,才护送新帝回洛阳。
车驾继续行走不到数里。
忽然,前方旌旗蔽日,尘土飞扬,紧凑的步伐,密密麻麻的人头,无数的火把接连不断,如同一条火龙一般像后面延伸而去,明显的就是一支兵马到来。
百官大惊失色,新帝也是大惊,他们只有数百兵马,而对面数都数不清,要是敌军,就全完了。
袁绍策马而出,喝道:“来者何人?”
绣旗影里,一将飞出,喝道:“天子何在?”
新帝颤抖着,不敢有所言语。
陈留王见此,策马向前,呵斥道:“天子在此,来者何人?”
“我乃西凉刺史董卓!”对面又是一人骑马出来。
来人正是董卓,他在渑池就听李儒的话语,让人一直关注洛阳的情况,在知道十常侍祸乱,何进被斩杀的时候,便率领兵马从渑池赶来,这也是李儒为他谋划的,也能够借此理由驻扎在洛阳。
“你是来保驾的?又或是来劫驾?”陈留王问道。
“特来保驾!”董卓回答得没有任何的犹豫。
“既然是来保驾的,天子在此,为何不下马拜见?”陈留王呵斥道。
董卓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不过在黑夜之中,并没有让人看到,从战马上下来,跪拜在道路的左边,高呼道:“臣西凉刺史董卓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留王见此,也松了一口气,在之前他心中也是在害怕着,看到董卓真的是来护驾的,也策马向前,代替新帝好言抚慰董卓,自初至终,都没有失言。
董卓暗中瞥了一眼在一边不言不语的新帝,还有在他面前说话的陈留王,心中对于陈留王暗暗惊奇,也有所计较。
他虽然有所反意,以他的势力想要在这里除掉新帝等人,易如反掌,可名不正言不顺的,不符合他的本意,只不过能够借助护驾的机会,把兵马驻扎在洛阳之外,那么什么都有机会。
不然,他又怎么会这么安心的跪在一旁。 百官看到董卓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心中也是舒了一口气。
然而,袁绍却是皱起了眉头,对于董卓感到非常的不满,因为不知到董卓的来意,也没有多说什么,而且他自己本身和董卓还有所牵连。
最后,也汇合一处,护送新帝回洛阳城。
赶到洛阳城外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起来,太阳也从东方露出一点。
突然,又有一支兵马赶来,帅旗上面上书一个‘丁’字,乃是并州丁原的兵马,也在此时来到洛阳。
双方无事,董卓和丁原的兵马都驻扎在城外,一东一西,互不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