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黄门手中寒光一闪,阴测测说道:“来侍卫可别动,某带七娘子回不了太原,可在七娘子面前杀个人还是可以的。”
“你一直不肯说长乐侯为何被抓,要我如何帮你。”苏锦瑟起身,看着大堂的冬出旭日图,嘴角露出笑来,笑脸盈盈地看向来恩,姿态闲适,模样淡定,“就像你说的,无论如何我都是回不了太原,那为何你认为你能成功追回长乐侯,只怕适得其反,连你都要折在那边了。”
来恩沉默。
“但现在也不是什么都不敢,坐以待毙。”他咬牙切齿地说着,开始深深后悔来找这个苏锦瑟了,平白给自己气受。
“怎么会坐以待毙,明明是螳螂捕蝉,以静制动。”来恩抬头看着堂中央的人,看着她嘴角含笑,信誓旦旦,“四辆马车,东面的太高调了,还检查过玉佩,生怕别人不知道车里有东西,恐怕是个陷阱,南门神神秘秘,看似低调实则就是为了引起我们注意,不然守门将士也不会来此。”
“那便是北门和西门,可西门有人检查过了,是箱子。”来恩心思一动就要起身,目标落在北门上。
“如果是箱子装什么防震器,再说了不是没检查过箱子吗,箱子带人或者带尸体都极为方便,而且北门的车夫确实奇怪,一双本来可以藏起来却没有藏起来的靴子。”苏锦瑟一时也想不道到底哪边有问题。
“那边两边都去追。”来恩再也坐不住了,嚯得起身说着。
苏锦瑟并没有阻止,只是在他即将离去的时候突然说道:“是邹明恩叫你保护长乐侯还是其他人?”
来恩脚步一顿,不愿搭理苏锦瑟。
“你若是不想清楚,只怕今日出了这道门,你便再也回不来了。”苏锦瑟眉心一片冰冷,冷冷说着。
“背主是没有好下场的,你应该知道。”
苏锦瑟的话轻飘飘地落到他耳边,却依旧没有留住他的脚步,来恩很快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一直躲在角落里不出声的翠华哆哆嗦嗦地说着:“现在如何是好,把姑娘强留在这里肯定没有好事,寿阳离边境很近的,不然景王爷也不会建瞭望台。”
张黄门一脸戾气,冷冷说道:“实在不行就闯出去,往西走到平定,平定军中殿下的人,必定可以保七娘子安全。”
苏锦瑟歪歪斜斜地坐在椅子上,半阖着眼,眉心不由一皱:“你知道太子为何一定要我回太原吗?”
张黄门摇了摇头。
“若那你所说,平定军中有殿下的人,殿下吩咐你直接带我去平定即可,不紧不慢走三日便可到底,若是赶回太原,彻夜不眠也需要五日,无论如何都是平定方便也安全些。”苏锦瑟握着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心,冷静说道。
张黄门神情微变。
“啊,为何不去平定,那我们去平定吧。”翠华焦虑说着。
“不可。”张黄门厉声说着。
“想必黄门也想明白殿下之意。”苏锦瑟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掀起,露出一丝冷艳之色,漆黑的眼珠宛若白水黑珠一般沉静,说出的话却是石破天惊。
“军中有变。”
翠华脸上的焦虑僵在脸上,一时间滑稽极了,哆哆嗦嗦地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来。
“若我想的没错,不止是平定军,只怕邹将军身边也有了变数,不如也不会现在的局面,一个绑走长乐侯一个千里援救,只是不知道邹将军自己是如何想的,也不知太子一直留在军营到底是不是为了这个变数。”
张黄门一时间也乱了想法,如今军中有变,有危险的便不止是七娘子,如今身在军营的太子更是危机重重。
“为什么留我在寿阳,是为了制约太子。”苏锦瑟沉默,心中涌现出不安,“可凭什么觉得太子可以被我制约,万一我只是一枚弃棋呢。”
翠华手心紧紧握住,惶恐之色顿生。
“那,那我们偷偷出去……”
“真要走也是可以走的,但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苏锦瑟垂下眼角,淡淡说着,“不如顺着他们的棋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