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息心震动了一下,又听得他说:“汝若不行,换皇上来,为了腹中孩儿,吾亦能勉为其难。”
凤眸骤然射出冷光,晋息心霍然盯牢那张巧笑嫣然的脸,陆子疏从容不迫的对他微笑:“佛门高僧的至纯至阳之体,自然是最好。汝就当解救天下苍生,莫让吾玷污了一国之君──这样想,汝会不会心头好过点,能够在佛祖面前自圆其说了?” 第四十六章 若心已动 下(H慎)
自己若死守著理智不肯抱他,陆子疏亦不会让真龙天子碰那具身体。他故意那麽说,不过是存心激将罢了,晋息心清楚这一点。
高傲如陆子疏,专情如陆子疏,言辞之间再放肆恣意,举止上亦决然不可能背叛自我的真实心意。
想明白这个道理,僧人心头默念,告诫自己莫去搭理那人说了些什麽,只需持心守志,继续默念心经。
祛除心魔便可。
他重新阖上泄露情绪的眼眸,喃喃复诵法语,不再去看在他身上四处挑逗惹火的双手。
下腹的炙热与蠢动,一再压抑,那考验著他定力的龙香就近在咫尺,几无可逃。
正在他专心致志,苦苦压抑凡身本能冲动时,却听闻一阵衣物窸窣声。
眼眸略睁了一条缝隙,陆子疏竟意外的没有坚持挑逗他,而是从他身上退了开去,落榻拾起自己褪落衣物,懒懒披至身上。
“汝真真无趣。”
他似笑非笑的这麽说,一手松松的抓著拢在身上的单衣,前襟大敞,晋息心仍能清楚看见大片白皙细腻肌肤。
那人满不在乎的伸长了瓷白如玉的双腿,衣摆仅能遮住大腿根部,往下是一览无遗的春色。
轻笑道:“既然汝食古不化,不肯遂吾心愿,吾为了腹中小家夥著想,只得委屈一番。”
僧人喉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音来。陆子疏凝望著他,又等了片刻,晋息心仍只是沈默。
陆子疏便转过身,好像浑不在意,漫不经心道了句:“那末吾不奉陪了。”
气劲微吐,内寝房门悄无声息打开,陆子疏就拢著那件披在身上却跟没披差不了两样的单衣,施施然走了出去。
摄心夺魄的美妙香氛,随著主人的离去,也渐渐从内寝中消散,淡得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盘膝坐在榻上的僧人却陡然睁开了眼,双目炯炯,眉峰紧紧皱起,竟比方才受龙香诱惑时还要痛苦一般,露出加倍挣扎与游移的神色。
光洁额头慢慢渗出颗颗细汗,晋息心双手结法印,苦苦抑制,冷汗却压根不受他控制,顺著鬓发流水般渗下。滴落在盘坐双腿上,好像烙烫之印,烫得僧人难以忍受的抽搐了眉角。
子疏说的委屈……
月圆之夜必须同人交合,他……
他该是说笑,故意做给他看才是……
万籁俱寂的夜里,忽然传来宅邸某处一个厢房门被翩然打开的声响。
再平常不过的开门声,竟似一颗响雷,炸响在晋息心耳边;又似一滴沸水,落入了滚油中,烫得僧人霍然自榻上立起了身。
此时此际,只恨千年修行精纯,偏偏听得见那方圆百里之内最不想听见的声音。纵然第一时间封堵了自己双耳,依旧迟了半步,他清晰听到了陆子疏幽幽的一声,像呻吟,又像满足的轻叹:“嗯……”
还有皇帝喃喃的,模糊的喊了一句子疏。
等到晋息心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化光闯入了皇帝下榻的厢房中,面沈如水的强硬分开了床榻上纠缠在一起的两具人体。
陆子疏被他牢牢攥住手腕,从床榻上拉拽到了怀里,披散著长长紫发,踉跄著依偎到僧人胸前。
“如何?”懒懒的抬起眼眸,“汝也想来分一杯羹?”
嘲讽话语未落音,他已被眼神愈沈的僧人,狠狠推倒在了厢房地上。後背重重著地的瞬间,陆子疏暗自庆幸这间厢房是按照原先自己的喜好布置,地上铺了厚而柔软的毛毯。
他微笑抬眼,想继续开言刺激,将惹怒那人的戏份演到最後,却还来不及启齿。薄唇微分,方吐出一个音“汝”,火热而坚定的吻便不容错辨的用力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