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平自上而下俯视他,冷笑道:“我把这些,明日都说给众人,好不好。”
梁荥蹲下身扶着梁觅秋,道:“小秋,小秋?”
梁觅秋睁开眼,带着哭腔道:“爹,他说的都不是真的。”
具信流也向这边走过来,蹲身为梁觅秋把脉,道:“气急攻心,非大疾。”
梁觅秋道:“庄主……”
徐小平看着这三人,咬紧了牙,道:“你看这二人面上清白,你知不知道,他们十多年前就已经……”
“够了”梁荥站起身甩了他一巴掌,沉声道:“不要再说这些了。”
徐小平嘴角流血,狠声道:“你们这一家从老到小,都让老子恶心。
那小畜生明日要让我在众人面前做不了人,我便把今日这些话原原本本说给他们听,身败名裂亦有你们陪着我。”
梁荥道:“你怎么这么让人厌恶。”
梁荥失忆之前,便是这般,晚上为了上他就顺着宠着,白日恢复了,就用这样的眼神,说“徐小平,你怎么这么恶心。”
他妈的是谁恶心。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徐小平气得眼睛发红,抽出“不识”刺向梁荥。
自后甩来的拂尘打落“不识”。
徐小平低头看地上的剑。
玉清自后走来,站在徐小平身后,站得太近,恍惚是奉献出一个宽阔坚实的胸膛,道:“也闹够了。”
衣衫上不知是熏得香,还是什么。
淡淡松木香萦绕人鼻。
徐小平睁大眼睛,两滴眼泪无声地没入土里。
跟着玉清一起来的月无牙走至两人身前,对梁荥道:“天色已晚,总归明日还要再来,诸位不若今晚就留在教内歇息东侧厢房请入。”
梁荥道:“不必了。”
月无牙道:“明日仪式,梁山主何不借此机会在武林豪杰们面前宣明正身,重回武林盟主之位。”
梁山主看了一眼具信流。
具信流道:“谢过教主美意,那我们便住下了。”
“好。”月无牙道:“荀木,带他们去厢房。”
荀木领着梁荥等人离开。
徐小平捡起剑要追上去,已是恨极。
这世间无人能欺他徐小平,梁荥一而三,再而三的折辱于他,他又岂能一忍再忍。
玉清抓住他的手,道:“站住。”
徐小平道:“他当众打我辱我,我岂能忍他。”
玉清冷笑道:“你在别人的儿子面前大放厥词,人也不能忍你。”
徐小平死捏着剑。
玉清向屋内走去,道:“还不快进屋,在外丢人现眼还嫌不够!”
徐小平跟着玉清进屋,待关住屋门,才想起自己已不是平阳山的大弟子,这玉清居然还对自己大喝小幺。
玉清将屋内八盏明灯具点亮,才转身看向徐小平,皱眉道:“你脸上怎么回事?”
徐小平一经提醒,忽觉身上遍体都痒了起来,先用手扣了一下脸上的红疹。
玉清道:“真是混账。”
一时不知是骂谁。
徐小平拿起桌子上铜镜,之间红疹从脖颈上伸出一片,一直爬到脸上,额头还有豆大的几个。
玉清已打开门,对门外戏弄蛐蛐的月无牙道:“可有治皮疹的药膏。”
月无牙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有。”
玉清看了他一眼。
月无牙道:“今早我去了书阁,沾了灰尘便起了一身红疹,便让徐小平去整治书阁,怎么,他也长疹子了?
这可麻烦了,先要洗过澡,洗完澡后立马拭水,不能着风,再将药膏细致地涂在身上,整一夜都要裹在被子里,万不可着凉,着风教中有一风水宝地,内有温泉,不若你带徐小平去那里……”
玉清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收回拿药膏的手,冷道:“热水送进来,再端进来一盆烫手的炉灰。”
“药膏不要么?”月无牙问。
玉清关门道:“洗澡水尽早端进来。”
荀木已自外走进来,道:“人已安置好了。”
说罢看了一眼月无牙手里的瓷瓶。
月无牙走出去,摩挲着瓷瓶,道:“可惜了,价值千金,却未派上用场。”
荀木道:“定是公子做得太明显。”
月无牙将瓷瓶揣进怀里“罢,迟早会用上的。”
未几热水送进屋内。
玉清对床上人道:“起来洗澡。”
床上的人转眼间眼睛都肿了,踉跄地走向木桶。
玉清道:“衣物只扔在地上,一会儿下人来处理。”
徐小平脱了衣服浸入水里,玉清坐在床边略微阖着晚,单头支着头。
徐小平洗罢,哗啦啦地站起来。
“勿动”玉清略微倦怠地走过来,手内拿着薄被道:“从桶里快一点出来,不要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