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眼神都投向那火折子,齐伯奉更是气的当即发了火,半天后才冷静下来。
“我便想着这时节虽干燥但也不至于起火,果真是有人纵火,好啊……”齐伯奉眼神凌厉的将在场的下人们都扫了一遍,下人们吓得连声跪下给自己解释。
齐伯奉动了大怒,齐钰看着火折子也不敢再做隐瞒,便将方才瞧见齐茹芸的事儿说了出来。
言罢,齐钰仍是有些不理解,他看着已经气得胡子都开始颤抖的齐伯奉,困惑开口,“这也只是猜测,毕竟芸儿也受到了波及,想来可能不是故意纵火的。”
一直静静听着的齐泽眼中浮现出丝嘲讽,他眼神在念瑶身上轻轻掠过,看她仍旧虚弱的只能叫人搀扶着,仿佛心里被刺了一下般,
他转而看向齐伯奉,“听说方才她去探望过念瑶后,念瑶旧疾便发作了。”
齐泽装作无意的开口,可这话一说出口,稍微动点脑筋便知晓其中暗喻什么。
齐伯奉冷哼一声,显然听出了齐泽的意思,“自然不会是故意纵火,可恐怕也是为了掩饰什么……齐茹芸身边的婢女呢?”
“回老爷,墨烟当时就跟在二姑娘身边,伤势更加严重,方才昏迷过去后,已被人抬下来了。”
“好好将人看着,等好了带过去我亲自问话!”
念瑶看着父亲勃然大怒,自己心里也凉了一半。
齐茹芸竟要害她?
她与齐茹芸向来少有交集,便是不交好,可也从没有过矛盾。
而且齐茹芸一直都是个极为安静的性子,尊崇女子端庄为礼,也从小读书,怎么忽然会干出这等下作的事儿来。
她想起在屋内齐茹芸故意将水泼了自己一身水后拿着手帕擦拭的模样。
若当真是要害自己,恐怕问题只会出现在那手帕上。
“瑶儿……”齐伯奉转头便瞧见脸色苍白一片的念瑶,心疼不已。
此事虽还没有确切查明,可有那火折子,还有齐钰的话,几乎可以定论了。
两个同样都是他的女儿,他虽一直偏疼念瑶,可也从未在任何地方亏待过齐茹芸,甚至还将李氏抬为了正室,这么多年来,怎么养出来个心思如此恶毒的人来。
“唉。”齐伯奉长叹一口气,怜惜道“一切有爹爹在,你且先回去歇着,倘若查明了定然会给你个交代。”
齐伯奉本就疼惜念瑶,为人也向来公正,齐茹芸做出这种事来,爹爹只会更加难受吧,念瑶不愿再多说便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早,墨玉伺候着念瑶梳洗。
待念瑶喝完汤药,墨玉才出去,她便听见身后一阵窸窣,等回头便瞧见桌上放了一只白瓷碗,里头是一颗颗红透的冬枣。
念瑶先是有些诧异,随后嘴角挂上了丝浅笑,眉眼间的困顿稍稍消退了不少。
她看着窗户外已经空下来的院墙,心里被暖意覆盖。
真跟个孩子似的。
“你昨儿救火可有伤着?”念瑶轻声冲着空荡荡的窗外问道。
一片寂静,片刻后,才有一人影悄无声息的落到了窗外。
“无事。”
虽说昨儿齐泽时最不狼狈的那个,可那火折子是齐泽发现的,想来他一定去了最里面。听齐泽这样说,念瑶才算安心。
念瑶捏起一颗冬枣放入口中,冰凉清甜的味道冲散了口中的药味,神色柔和了下来。
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睫毛轻轻颤着,眸中亮晶晶的叫人挪不开眼。
看着她,齐泽便觉得自己也跟着柔和了不少,嘴角总能不自觉挂上笑意。
自己跟念瑶说话时,语气也总是不觉得便的柔和,生怕吓着这个小姑娘。
“你可好些了?”
“嗯,已经没事了,只是还要多喝几天的汤药。”念瑶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真的太苦了,墨玉还不许我吃甜的。”
“不过幸好有你在。”念瑶拿起一颗冬枣,感激的笑了笑,“否则真要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