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敢,只是你若是帮了我主子这个忙,世子自然就是你的。”
那人压低嗓子,极有诱惑力地煽动着。
“只要把这个东西滴到草药里。”
他手心躺着一个白瓷瓶,瓷瓶在日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邱贞被它吸引住视线,不由微微眯了眼。
前院舒云宜刚刚坐下,就听到陈黄激动的声音。
“明真先生回来了。”玄子苓掀开帘子高兴地说着。
舒云宜脸色一喜,连忙出门迎接,却不料扑了一个空。
“驾了辆马车,哑叔带人去停车呢。”玄子苓站在她身后,摸了摸脑袋无辜地说着。
“好像还带回了一个生病的小男孩,陈黄这般年纪大小。”他低声说着。
舒云宜眉心一蹙。
“三娘子,明真先生叫你!”张婶匆匆刚来,手腕间竟然还带着乌黑色的血迹。
她看得心惊肉跳,连忙上前说道:“老师受伤了。”
“不是不是,是那个小男孩吐血了。”
张婶格外着急,围兜擦着手腕上的血迹。
舒云宜不敢耽误,提着药箱向着后院跑去。
“快来给他看看。”屋内,明真先生抱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孩,焦急说着。
那男孩只穿着白色内裳,脸色惨白,浑身克制不住地抖着,嘴角的血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脖颈间已经满是血迹。
“惊夏!”舒云宜把着脉,脸色严肃得吓人。
惊夏是一种能让人生不如死的剧毒。
中毒者陷入昏迷后不能清醒,但浑身骨骼都是剧烈疼痛,内脏在疼痛中出血,直到死亡才能平息苦楚。
“这种毒竟然用在小孩身上,好阴险。”她一脸愤怒。
“有救吗?”明真先生抱紧手中的小孩。
“有,老师将它放下。”舒云宜指挥着,拿出银针,“有点疼,按着他。”
一根银针插在男孩的眉心。
男孩剧烈地挣扎起来。
“按住他!”
舒云宜沉声喊着。
王来招死死握着他的手:“别怕,别怕,安全了。”
男孩在半昏半醒间,紧贴着王来招。
舒云宜眉眼不动,冷静下针。
他浑身插满银针,直到舒云宜把针落在指尖上,细细一转,男孩手指青筋倏地冒出。
王来招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舒云宜把那针拔出,紧盯着拿出伤口。
只见它终于流出黑血。
“好了。”她松了一口气。
半个时辰后,男孩神情趋于稳定,眉心终于松弛下去,逐渐睡了过去。
“这是谁?老师认识?”舒云宜收了银针,抹了一把汗,随口问道。
明真先生不说话,只是温柔地擦了擦男孩脸颊上的汗。
“不认识。”
舒云宜整理药箱的动作一顿,很快说道:“我亲自去煎药。”
“麻烦你了。”王来招抬眉,洞察一切地看着她,疲惫的眉心松了松,笑说着。
舒云宜细细一看,不由心惊肉跳。
一月不见,明真先生竟然已经两鬓斑白,老态横生。 “你在发什么呆?”玄子苓从门帘后探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
舒云宜倏地回神,揉了揉额头。
“没什么?药煎好了吗?”她抬头问道。
玄子苓点点头:“我亲自送去了。”
“嗯。”她盯着玄子苓突然笑了笑,“我刚见你时,瘦的跟竹竿一样,现在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她比划了一下身高:“那一年你才十五岁,好像也就才这点高。”
玄子苓挎着脸:“哪有这么矮,比明真先生的小毛驴高一点吧。”
“没有啊。”舒云宜歪着头想到,“你那时说话都不会抬头,整个人畏畏缩缩的,哪有小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