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情况,我不知道,我倾向于是心病,与你的鼻子无光。”
他收拾好药箱,最后伸手摸了摸她额头。
“好生歇息吧,我年前见你还是丰润模样,现在都憔悴成这样了。”
“王来招天生就是不省心的东西。”
他怒斥一声,结果一开门就看到原本应该离去的叶景行站在门口。
“啧,墙下小人。”他面无表情地呵斥着,拎着药箱直接走了。
舒云宜和叶景行尴尬地大眼瞪小眼。
屋内安安静静,屋外只剩下聒噪的蝉鸣。
“好困啊。”舒云宜打了个哈欠,整个人滑到被子里。
“那你便睡吧。”叶景行看着只剩下头顶一点乌发的人,满腔的情绪最后只剩下无奈之色。
舒云宜露出一双眼睛。
“怎么了?”他站在门口,长长的身影倒影在屋内,背后是灼热的艳阳,好似一团火覆在身后。
“你进来。”她小声说道。
叶景行看着他,没有动腿。
舒云宜皱眉,捏着被子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但也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说吧。”无言沉默许久之后,叶景行妥协,这才踏入屋内。
“你相信前世之说吗?”
她小声地问道。
叶景行摇了摇头。
“鬼怪之说,敬畏可以,迷信不可。”
他断然否决。
舒云宜有些泄气,神情也有些恹恹的。
“你相信?”叶景行微微皱眉,看着她。
他咳嗽一声:“过好当下才是正事。”
倒有些苦口婆心的模样。
舒云宜干脆连眼睛都不露出来了,露出一点头发丝,闷闷说道:“困了。”
叶景行一头雾水,但眼角看到叶夜站在角门处,脖子都要伸歪了,只好无奈说道:“好生歇息吧。”
随着房门咯吱一声关上。
舒云宜掀开被子,一双清醒的眼睛瞪着床幔。
她在昏迷中一直陷入前世的那场大火中,反反复复在生死之间来回徘徊。
昏迷时,是一次比一次清晰的梦境,那场不曾熄灭的大火,永不消散的浓烟,还有那股若有若无的味道和门口看不清脸的人。
清醒时,她又能清晰的感知到叶景行半夜坐在她床边时的温度,也能听到玄子苓叽叽喳喳的絮絮叨叨声。
直到今天早上,她再一次陷入迷梦中。
她瞪大眼睛,甚至挣扎地往前爬去,只想看清破门而来的那人到底是谁?
直到那根柱子砸在自己身上时,她突然在滚滚烟雾中发现那人腰间挂着一根翠笛。
——一根简陋粗糙的笛子。
她倏地从昏迷中睁开了眼。
“不信啊。”她喃喃自语,抱着被子滚到床边,抵着冰冷的墙壁,失落又不甘。
屋外,叶夜看着自己世子沉默的侧脸,张了张嘴没说话。
叶景行突然转身离去,叶夜忙不迭跟了上去。
“人还在吗?”
“在,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
“我是说黄羌。”
叶夜一个激灵,连连点头:“还有气。”
“嗯。”
他快步向着前院走去,远远便看到魏莱焦躁不安地坐着。
“魏将军。”他走近时又恢复了平日里懒懒散散的模样,笑着打了个招呼。
“不敢当,请世子安。”魏莱一见他,原本不耐烦的脸上瞬间露出笑来。
“本来太子殿下打算亲自拜访,奈何被官家叫走,不能亲至。”魏莱一开口就解释了原因,态度谨慎。
叶景行坐在上首,端着茶杯点点头你:“自然,殿下公务繁忙,我一介闲散自然不敢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