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舒云宜神情轻松,微微笑着。
眉眼低垂,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叶娘子擦了汗,随意问道:“还未,想跟着三娘子学个手艺,对了,娘子之前可曾认识江太傅?”
舒云宜摇了摇头:“我之前甚少出府,京都贵女都不曾见过几个,如何见过江太傅,怎么了?”
“我观江太傅看你神情格外温柔。”
叶娘子笑,眼眸不经意扫过舒云宜脸颊,不动声色。
“太傅是个温和的人,见谁不是好脸色。”
舒云宜显然不在意,漫不经心地说着。
“他有次见你不是也和煦得很吗?倒是你吓得躲在角落里不吭声。”
叶娘子笑容一僵,生硬地转开话题:“太傅看我和看娘子是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舒云宜疑惑。
“就是不一样。”叶娘子强调。
“狡辩。”
“没有。”
两人喋喋不休争论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车夫疑惑的声音响起:“奇怪,今日紫薇街怎么都是人。”
舒云宜掀开帘子看去,就见紫薇街入口挤满了马车。
原本就不宽的路口瞬间被堵得严严实实,只容一人通过。
紫薇街不是京都主干道,甚至因为这里大部分都是采药制药的门户。街道小巷中开了不少零零散散的小医馆,不计其数。
不少人为避免晦气,寻常无事时不会随意踏入紫薇街。
“娘子,这路,只怕马车进不去了。”马夫捏着鞭子直皱眉。
舒云宜下了马车点点头。
“无事,玄明堂就在前面,我自己进去就好,今日有劳贵叔了,这锭银子就当是今日的茶水费。”
她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到马夫手中,态度不容拒绝。
贵叔哎了几声,连忙说道:“三娘子客气了,这是应该的。”
舒云宜带着叶娘子穿过一辆辆停靠在两侧的马车,越看越觉得奇怪。
“全是装草药的马车吗?”她好奇。
“紫薇街都是小门小户的药铺医馆,玄明堂算是大户了,每月进药也没这么大的阵仗。”
叶娘子蹲/下来看了一下车轮,皱眉:“里面不是药材。”
“车辙很深,不是金银玉石就是铁器石头。”她伸手摸了下车辕,放在鼻尖闻了一下,“没有铁锈和石灰的味道,应该是金银玉石。”
“钱!”舒云宜吃惊,“是不是寻医来错地方了吧?”
隔壁有条半夏街,医馆药店遍地开花。
其中就有一家闻名大尧的医馆,名叫回春堂,无数名医坐镇,每年求医之人络绎不绝,更有甚至远赴千里,重金求医。
叶娘子摇摇头。
“算了,反正和玄明堂没关系。”舒云宜忍不住叹气,“玄明堂实在太穷了。”
叶娘子噗呲一声笑出来。
“店面是小了些。”
玄明堂因为店面小,晒草药的架子都比隔壁要高,招店员的唯一要求就是灵活。
“岂止,没人没药没地没钱。”舒云宜愁眉苦脸,“要是能天降横财就好了。”
叶娘子格外冷酷:“做梦。”
舒云宜和叶娘子在狭小的车缝中艰难地挤回玄明堂。
眼见已经看到玄明堂的金字招牌了,只见角落里突然冲出一个人,一见到两人就大喊着:“三娘子!”
“三娘子回来了,快快,三娘子回来了。”
那人大喊大叫,把舒云宜吓了一跳,一脸懵地看着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人。
一时间,就见跑出不少人,到处乱窜。
“三娘子应该没见过小人,小人是一直在侯爷前院伺候的随侍青云。”
一开始尖叫的人冷静下来,恭恭敬敬地行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