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俺们儿子的消息。”老妇人连滚带爬地走了过来,“俺儿子去哪了,他卷了老头治病的钱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没良心的人啊。”
“天煞的。”
“到底去了哪啊。”
叶景行垂眸,看着地下哭得撕心裂肺的人,淡淡说道:“与舒家勾结,囤积草药,接二连三放火行凶,已被当场格杀、。”
那对夫妻愣在原处,怔怔地看着他,像是没听明白他的话。
“你们若是现在去城外乱葬岗,应该还能捡到一点尸体。”
叶景行冷淡至极:“送客。”
舒云宜忍不住揉了揉发蒙的脑袋:“等,等会。”
她捏着手中的书,在混乱中回神:“红袖,取一百两银子给他们。”
叶景行注视着她。
“买这本书的钱。”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找回一点神思。
“送他们走吧。”舒云宜挥了挥手。
等他们一走,她茫然地看了会地面,突然抬头看向叶景行,板着脸交代道:“老实交代。”
叶景行还未说话,就听到舒云宜阴森森的声音:“别骗我。”
“那张生辰,应该是你真实的生日,我之前去了舒家大牢问了舒夫人当年逃难的事情。”
他沉默片刻后开口。
“查到这一步也是因为太傅突然出现。”
“太傅查到他儿子欠了赌坊的前后又莫名消失了。”
他显然有些心乱,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青竹:“我看了他们儿子的画像,这才发现就是当日放火之人。”
他也有些头疼,揉了揉额头。
“他的赌资就是舒云柳还的。”
舒云宜目光陷入深思。
“那我的身世,你为何起疑。”
“明真先生,阴阳先生,以及那张突兀的生辰,还有太傅。”
他缓慢说道,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舒云宜。
“那对夫妻就是当年你母亲生产后托付的农家,他们的儿子与舒云柳勾结,想要毁了玄明堂。”
“玄明堂第一次火灾就是他放的。”
“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也是他放的,却和舒云柳没什么关系。”
“那和谁有关。”舒云宜步步紧逼。
“和京都草药案有关,”他明显不愿继续说下去。
舒云宜抿了抿唇:“那和太傅有什么关系。”
叶景行看着他,眸色深沉,似有千言万语。
“不知道。”
只是他最后依旧是轻声说道。
舒云宜看着他,清浅澄亮,一点眸光能看到人心里去。
“嗯。”
她低下头,淡淡地应了一声。
“你知道太傅有个独子吗?”
叶景行突然开口问道。
舒云宜抬头热烈地看着他。
“当日生产的妇人很有可能是太傅独子江白的夫人。”
舒云宜迷茫的神情逐渐僵硬,最后变成震惊之色。 舒云宜独自一个人坐在凉亭内发呆。
她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这件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前世,她的身世没有任何人质疑过,也没有突然冒出来的水意村和太傅。
当时确实发生过药价奇高的事情,只是很快就趋于平静,落水无声,根本没有掀起波澜。
她整日浑浑噩噩,战战兢兢,到最后依旧是顶着舒家假千金的名声嫁入温家。
老师入京时意外溺水身故,花老师闭关不出,了无音讯,她在京都彻底孤立无援。
上辈子的人生戛然而止在十八岁,禁锢在深宅内院,至死无法探测外面的世界。
可今世,她的人生好似发生了一个惊天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