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行眉梢刹那松开,笑了笑,眉眼弯弯。
江云宜一本正经地说道:“动手动脚可不好。”
“嗯。”他依旧笑着,漆黑的眼珠微微眯起,眼角下浓密的睫毛都带着笑意。
江云宜眼皮子抖了抖,强忍着才没移开视线。
不能输!
“青青跑了。”叶景行开口打破了诡异的沉默,慢条斯理地说道。
她一愣。
“她是太子送来的人,我让人一直盯着却没有任何动静,只发生过两次逃跑事情却都和你有关。”
他微微皱了皱眉。
“太子的目标不是你就是太傅。”
“这几日还需小心一些。”
“这个香很奇怪,不是京都常用的香料。”
他说话间,纣恩匆匆而来,站在远处着急地张望着。
江云宜识趣,低声说道:“纣恩找你,回去吧,我会注意的。”
叶景行收回视线。
他注视着江云宜,深邃的目光深沉如海,眉宇平直如紧绷的弦。
最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竹雕,是一块玉佩模样的正方形牌子。
“剑南道箭竹闻名大尧,你愿意亲自去看看吗?”
江云宜脑袋一嗡。
所有的人事瞬间离她远去,只有那句话浮在她耳边,在心中徘徊,无处着落又紧紧相随。
手中的竹雕突然变得烫手。 这几天江云宜一直浑浑噩噩的,给人看病的时候,还会时不时盯着人发呆。
玄子苓在她身边走了许久,江云宜也没注意到他、
“怎么回事!”他拉住红袖,震惊地问道。
红袖不耐烦地抽回袖子,头也不回地说道:“小事,别吵,去干活。”
她掀开帘子,果不其然,又看到江云宜看着一块竹牌在发呆。
那日她送世子出门后,回来就这样了。
“学堂那边今日有三娘的课,时间要到了。”她站在门口轻声说道。
江云宜回神,点点头。
“知道了,马上就去。”她慢条斯理地把东西收拾进药箱里,明显得心不在焉。
“对了,玄子苓呢?”她突然问道。
玄子苓赶紧从红袖身边挤出脑袋,彰显存在感。
“在这呢。”
“京都的粮食价格如何了?”
玄子苓眼睛一亮:“你是不是知道内幕消息了。”
他双手一拢,把深蓝色布帘子左右一搂,抱在怀中,然后自己的脑袋挂在幕布上,掏出算盘拨弄着。
“如今已经是三十文一斤了,比往常这个时候贵了足足二十文,倒也奇怪,更金贵点的白米倒也没有涨幅这么大。”
他算了算,抬头,得意地笑了笑:“还好我之前机灵,屯了不少粮食,足够我们这么多人吃七八个月了。”
“因为买的多,还打了折,划算。”
他边说边拨着算盘:“一共花了一百两银子,是贵了许多,不过也比现在市面上的便宜了不少。”
他一个人嘚吧嘚吧地说了许久,这才抬起头来,无辜说道:“啊,你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江云宜皱眉。
原来南方缺粮,京都早有苗头,只是众人都没当一回事罢了。
剑南道每年军饷都是靠着南方和京都供给,现在又值战事,缺口却这么大,不论如何都不是好消息。
她脸色越发沉重。
“你最近怎么总是不开心的样子。”
玄子苓见她沉默,讪讪地问着。
“玄明堂已经是京都最大的医馆了,你开了梦寐以求的医学,甚至还有女医。”
他苦恼地挠了挠脑袋,手中的算盘哒哒直响。
“可我感觉你不开心的日子却是越来越多了。”
江云宜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是凝重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