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如海心中一冽,但脸上还是笑容满面,低声应下。
京都风起云涌,局势瞬息万变,没多久,一骑铁骑从南城门策马而去。
与此同时,一只海东青自京都一处宅院飞起朝着西南而去。
叶景行赖着江云宜数日,直把人磨得面红耳赤,她一生气就喊胳膊疼,弄得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剑南道的秋天落下最后的帷幕,风顿时凌冽起来,叶景行手上的绷带也终于要拆了下来。
江云宜捏着他的手臂,来回动着:“有不舒服吗?”
叶景行摇了摇头,自己大力地甩了几下,把人吓得脸色大变:“好得很,不用担心。”
“若是孔大夫还在,定然好得更快。”江云宜收拾着药箱,突然有些难过地说着。
叶景行不说话,伸手揉了揉她脑袋。
“别动我头发。”她大怒,伸手把他的手甩了下来,不高兴地瞪着他。
两人说话间,一只海东青落在他的案桌前。
海东青头部白色缀有褐斑的羽毛在风中一抖一抖的,雪白利爪抓着窗沿,收拢巨大双翅,注视着她们,天蓝色鸟瞳明亮又清澈,凶悍而睿智。
“这不是温家的海东青。”江云宜惊讶地说着。
“你认识?”
江云宜颇为心虚,打着哈哈:“见过一次。”
叶景行略带深意地挑了挑眉,却没继续说话。
这个海东青是温家专门用来传重大消息的,平常不轻易见人。
不过江云宜不愿多说,他也不会过于追问。
毕竟谁都有秘密。
叶景行让叶夜拿了一块生肉来,等它吃饱了,这才把他腿边的布条取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打开熏炉把布条烧了,江云宜只看到扶州二字,就见火苗迅速把布条吞噬。
“怎么了?”她见人眯着眼,明显是在打坏主意的模样。
“我们该干活了而已。”叶景行在案桌前快速写了回信。
海东青歪着头看着他奋笔疾书,眼睛一眨一眨的,见他来塞信,甚至还主动抬起脚来。
“好可爱。”江云宜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眼巴巴地看着它。
海东青也扭头,盯着她看。
“海东青性格凶猛,除了饲主其他人都……”
叶景行还未说话,就见一直盯着江云宜的海东青突然伸出半边巨大的翅膀,雪白的翅尖在日光下熠熠生光。
那翅膀落在江云宜面前极近的距离。
江云宜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脸上不由露出笑来。
“有点硬呢。”她一本正经地说着。
只是她还没摸/过/瘾,海东青就倏地收回翅膀,头也不回地飞走了,极为无情。
江云宜眼巴巴地看着鸟飞远了,张开的双翅好似巨大的铁扇,翩翩舞广袖,似鸟海东来,直到它消失在眼前,这才恋恋不舍得收回视线。
她一扭头,就看到叶景行抱臂,似笑非笑地说着:“没什么话说嘛?”
“说什么啊。”她睁着大眼睛,无辜的问着。
叶景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倒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江云宜背着手,眯着眼,冲着他直笑,又无辜又天真,眉眼弯弯,直把人看的心都软了。
“我等会要出门,你最近出门记得带黑衣卫。”他揉了揉江云宜的脸。
她的脸又白又嫩,轻轻捏一下就弄出红印子,突兀地出现在脸上,看得他极心疼。
“京都有消息了吗。”江云宜乖乖仰着头,任由他揉着,含含糊糊地问着。
“嗯,我要去趟扶州。”叶景行简单说道。
“危险吗?”她睁眼,担忧地问着。
“很快就回来,最多五天。”他放下手,发现脸颊越来越红,颇为心虚。
“哦。”江云宜点头。
叶景行很快就出门了,江云宜也自己溜溜达达地玄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