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畅通无阻,顺利到令人惊悚。
贤王顺利来到钟秀殿,看到的是空荡荡的大殿,屋内窗户大开,明黄色帘帐随风飘动,只见龙床上躺着双目紧闭的宋曜。
他一直紧绷的心瞬间安稳下来,再也顾不得这里的奇怪样子。
“去,找一下玉玺在哪。”他坐在那张五爪金龙的椅子上,圆润似白面团的脸颊露出舒心的笑来。
但他们找了许久也不见东西。
“三叔在找朕手中的东西吗?”帷帐内传出一个虚弱又嘲讽的声音。
贤王浑身一震。
只见宛若死人的宋曜不知何时靠在靠枕上,似笑非笑地说着。
与此同时,三位阁老一脸肃色的出现在门口。
玄甲黑衣卫包围着钟秀殿。
贤王大惊失色,随后冷下脸来,露出一股杀意:“强弓之弩,京都卫已经包围皇宫了,官家还是乖乖写下退位诏书为好。”
“放肆。”陈阁老怒斥一声。
这一声好似一个开端,原本对峙的两队人马突然厮杀起来,三位阁老被人护着入了偏殿,官家面前也站了十来个黑衣卫。
一场大战在黑夜中拉开帷幕。
叶景行赶到的时候,京都城门大开,厮杀声不断传来。
江云宜一脸惊异:“怎么了?之前南方的那波人传进来了吗?”
京都灯火闪烁,到处都是穿着盔甲的人,甚至还有不少地方着了火。
“贤王反了。”叶景行想起几日前街道温如徐的来信,淡淡说道。
“你在城外等着。”他低头说道。
江云宜皱眉,嘟囔着:“我去后面军医营。”
不带他反驳就立马拎着药箱往后面跑去。
“竖旗。”叶夜大喝一声。
“剑南军来了。”
“叶景行来了。”
接二连三的喊叫声,众人的目光瞬间落在城门口的玄甲骑兵上。
剑南军顺着朱雀大街来到皇宫,皇宫大门敞开,尸体躺满一地,血流成河。
“在钟秀殿。”
黑夜中,一人举着火把漫步走来,修长浅淡的身影落在青石板上,逐渐清晰,最终成型。
正是温如徐。
两人剑南道一别,已有半年多不曾见面,书信也是传得屈指可数,可心中的信念却又是越发坚定。
他们隔着青石板,借着微弱的烛光互相对视着,沉默而冷静。
“有劳。”叶景行拱手。
“不必。”温如徐侧首,沉默地避开。
鹬蚌相持渔人得利的战役总是突如其来的开始,猝不及防地结束,除了最后的渔翁所有人都是束手就擒的猎物。
剑南军好似一把破空的长/剑,撕开焦灼着的战场,双拳抵挡四手,轻轻松松,宛若杀神。
贤王一派被就地格杀,官家的黑衣卫也很快就被制服。
只见一把长/枪自后背贯入贤王胸前,一滴血落在叶景行脸颊上。
“清君侧。”他看着手臂上中了一刀的宋曜歪头,无畏笑着,火光中的笑容格外冷淡无情,只把宋曜看得瞳孔紧缩。
“官家觉得呢。”
被温寰搀扶着的宋曜站在殿门口,一双眼几乎能射/出冰来。 剑南王世子宛若天兵神将,以碾压之势平息了战乱,倒是坐实了清君侧的由头,任谁也不敢出来挑错。
只是官家宋曜被贤王所伤,重伤不起,如今还在钟秀殿养伤着。
这是这歇息实在奇怪,只留了皇后贴身照顾,其余人无诏不得入内,便是三位阁老都被请出宫内,无法面见圣人。
京都人心惶惶,谁知道这是变天了,可剑南道五万大军还在城门口驻扎了,京郊大营一夜之间损失过半,不成气候,竟是谁也不敢说话。
便是有御史台的刺头舍得了自身,仗义执言,凭街怒斥,可谁能不顾惜家中老母和妻儿,便是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