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感觉到一道犀利的目光路在他身上。
果然是一匹带血的狼,自己的东西碰都不能碰一下。
他轻吸了一口气,索性直接说道。
“新嫁娘总是有些害怕,叶府没有长辈,我和柴忠戴镇又是男子,有些话不方便。”
他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斜看着叶景行,见他听了进去,便又继续说道:“小娘子脸皮薄,怕突然请人来,让她恼羞成怒,所以……”
“我去?”叶景行上道,自己接了上去。
王来招越发满意地点点头。
“如今两府也就你与她能说上几句了,你若是不去说几日,江府可又要不得安宁了。”王来招直叹气,丝毫不说自己的撩火行为。
叶景行沉默不语,却也点头应下。
王来招摇着扇子晃去了玄明堂。
江府因着江云宜的喜好,中了不少树木,现在的天气正逢桃花开了。
她穿着粉色桃花裙,细密的裙摆层层散开,垂在满是落花的地面上,娇艳的眉眼在烛光中蹙着。
只见桃花树下,是一篓子绣布,石桌上也放着一个绣棚,上面是还未修好的鸳鸯。
江云宜撑着下巴,目光无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红袖过来看了几次,准备给她收拾东西,又见她连连摆手,直把人打法了去休息。
“我自己来。”
“我不绣了,就看看。”
“别拿走。”
她护着东西,表情着急,只顾着把人赶走了,去没看到拱门处有人站着。
红袖抬头,见那人点点头,无奈地退下。
江云宜捏着绣棚也是直叹气,鸳鸯戏水,如今还少了一只鸳鸯。
“为何不继续绣下去。”
身后的突然声响把她吓得一个激灵,还未一跃而起就被人压着肩膀重新坐了回去。
“世子。”她回神后,睁大眼睛,迷茫地看着他。
柴叔说婚前不能见面,他们已经有两个月不曾见面了。
“你怎么来了?”她歪着头看着面前的人。
叶景行接过她手中的绣棚仔细看着,想了片刻便说话:“手艺不错。”
江云宜愣了愣,手指扣了扣:“世子不必给我遮掩。”
毕竟谁也没想到,江云宜琴棋书画诗酒花样样精通,唯有女红极为一般,也就绣绣兰花香囊还能见人,婚事上的大物件全是红袖带着一班绣娘做的。
红盖头上的鸳鸯却说最好是新娘子亲手绣的,寓意和和美美,天长地久。她这才接了过来,半个月过去,只磕磕绊绊绣了这只胖鸳鸯。
“我娶妻又不是用来绣花的,能有模样便是极好了。”他捏着她葱白小手,笑眯眯地说着,“便是没有,我也欢喜。”
江云宜蓦地红了脸。
“你怎么来了?”她岔开话题问着。
叶景行伸手把人拉倒自己怀中,捏了捏她脸颊:“想你了,便来看看来。”
江云宜前一阵的红晕还没歇下来,后一阵就又涌了上来。
她突然扒下叶景行的手,嘟着嘴,不高兴地说着:“哪里学来的油腔滑调。”
叶景行只是笑,手指反客为主捏着她的手指,细细的揉搓着。
“你也来笑话我的。”江云宜突然闷闷地说着。
“老师笑话你?”叶景行皱眉。
“还有玄子苓!”她悲愤地告状着。
叶景行笑出声来。
江云宜眉眼一挑,不高兴地瞪着他。
“是我不好。”他捏着她的手,落在自己唇角,“让你不安心了。”
“他们若是再笑话你,你便让他们来笑话我。”他轻声说着,含着月光,温柔极了。
“笑话你什么?”江云宜歪着头,懵懵懂懂地问着。
“他们笑话你什么,自然也笑话我什么。”他笑,把人箍在怀中,“我也紧张得很,只是我府中无人,这才无人知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