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徒弟来,给你个宝贝。”王来招把这事抛之脑后,把茶杯随手一放,对着舒云宜招招手。
舒云宜放下草药,不解地走到老师身边:“怎么了?”
王来招从怀里掏了掏,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啪得一声放在舒云宜手心。
“给你的,离开那对缺心眼的夫妇未必不好。”
“给你自立门户的贺礼。”
舒云宜一脸茫然地打开那张纸,粗粗一扫,赫然发现是一张面积极大的地契,吓得连忙合上纸。
“老师已经推去舒家书席一职了,等会就有人搬行李来了。”王来招摇着扇子,漫不经心地开口说着。
舒云宜严肃说道:“老师哪来的地契,你不是每月喝酒都没钱吗?”
明真先生嗜酒,常常把钱花的一分不剩,到了月底便是连一个铜板都挤不出来了,现在竟然如此大方地扔出一张地契。
舒云宜自然满心紧张。
“地契是地契,酒钱是酒钱,哪里能混为一谈,你个小丫头天生烦人。”
王来招连连扇了几下扇子,不耐烦地说着:“没偷没抢,干干净净,孽徒还敢怀疑你老师。”
他动作极大,吹得地契一角哗啦啦作响,一看就是不想再说了。
舒云宜没法,只好打开地契,仔细看去,突然惊讶地站起来,把半眯的王来招吓得一个哆嗦。
“搞什么!”
他差点滚下竹椅,气急败坏地骂着。
“麻生街。”
舒云宜拿着地契,不由抖了抖手。
麻生街是京都南坊热闹街道之意,如今就只剩下一个地方没有租出去了。
她抬起头来,越过院墙,看向据说已经空了十多年的一排院子。
没错,是一排。
麻生街百里巷的东侧一排都是没人住的。
作者有话要说:有钱!发了! 麻生街那堵奇奇怪怪的墙终于被敲了,这事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的。
但紧接着,另外一件事更加值得人讨论。
麻生街开了一家医馆,名叫玄明堂。
倒不是这家医堂有什么好值得说的,而是这家药店的位置实在是奇特。
要说京都五大怪事之一便是麻生街和它隔壁百里街有将近十来间店铺为何可以空了十多年。
京都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便是犄角旮旯的圈足之地都是生钱的地方,更别说这么一大块地方了。
那块地一直是无人入住,但县衙那边又都显示是有主的。
任谁卯足了力气都没能把这块据为己有。
可今天,这些店铺开业了!
开的是一家医馆。
据说前身还是一个格外穷的医馆。
一时间,原本门可罗雀的玄明堂瞬间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甚至把玄明堂所有库存的草药也全都买空了。
暮鼓敲满了三声,麻生街也终于冷清下来,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便连叶离情也被人拉出来打包药帖了。
“今日足足赚了一百两!”玄子苓拨着算盘,打得噼啪响,嘴角忍不住上扬。
大堂内到处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叶离情坐在角落里不说话,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看向另一边的舒云宜。
她兴致不高,有些无精打采,一手捣着药,一手翻看着医术,显得心不在焉。
昏黄的烛光笼罩着她深邃艳丽的眉眼,雾蒙蒙的,好似隔了一层忧郁的纱。
京都大夫很多,神医也不少,却没有多少女大夫。
可京都高门女眷不少,寻常百姓中娘子少女也不在少数,一些娘子不愿给外男看,女大夫的存在便尤为可贵。
玄明堂出名的就是有一名医术高超的女大夫。
今日来拜访的人中也有不少官家娘子,说话强调,一看便是和舒云宜之前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