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绎棠见她触笔不前,忍不住蹙眉低头看向她,却发现自己原来距离她这般近,又再一次情不自禁做出这等亲密之事。
他倏地松开了她的手,拿起桌上的棋谱,转身说道:“我这般苦口婆心,你若再学不会,只能说明你笨。”
抬眼一看,殿门口站立了两个人,原来是卫恒与小路子。
他有些局促,不知他们两个人在那里站了多久,主动问道:“何事?”
卫恒艰涩一笑,“师兄,今日没见你上朝,我有些担心,下了朝就过来看看。”
这句话另书案旁站立的两个人均不自在起来。
萧绎棠哦了一声,淡淡解释了句,“昨晚有些不适,今日朝参无事罢?”
卫恒看了一眼站在萧绎棠身后,抠着手指的梁竹音,“无事,只是凉州一案的卷宗,已由詹事官整理妥当。他有事想要面见于你,只能由我代为传达。”
“那便去看看。”萧绎棠看了一眼梁竹音,“告诉他一个时辰后,在詹事院等我。”
卫恒应是,退了出去。
“殿下,我去为您斟茶。”梁竹音下意识想要逃离方才那过于亲密的氛围。
谁知他指着小路子,“去煮几个鸡蛋,备一壶茶。”复又看了她一眼,“你继续写。”自顾自下起棋来。
“诺,奴婢这就去!”
小路子方才陪着卫恒进来,看到两个人重叠在一起写字时,心中乐开了花。
看到两个人和好,别说鸡蛋了,现在就算下旨命他孵鸡,他都绝无二话。
“殿下,奴婢见您朝食就没吃,又命人多备了两碗粥,您且就着鸡蛋用了,不至于噎着。”
萧绎棠见小路子风风火火端着盘子进来,唠唠叨叨像个老妈子,蹙眉说道:“我何时说鸡蛋要吃。”
小路子一愣,“这……”这鸡蛋不是用来吃,那是用来玩的么……
见萧绎棠瞪着他,赶忙放下托盘就退了出去。
关上殿门后,向左右站立的内侍投去狠狠的眼神,示意他们禁声,自己贴在门前继续做着偷听的行当。
他太好奇了。
殿内,萧绎棠随手指着那盘鸡蛋,“剥了,敷眼。”又继续下他的棋。
梁竹音刚要推辞,就听得他惯常嘲讽,“面容不美,双目红肿,去了前朝莫不是要给我丢脸。”
她只得放下笔,无声拿起鸡蛋剥皮后,却怎样也不习惯在他面前敷在眼上。
又不能违抗命令,只得悄悄侧身,忍着尴尬就着温热,轻轻在眼皮上来回按摩。
待鸡蛋温度冷下来,她赶紧放回盘中交差。
“继续。”
那下棋之人,实时催促着,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卡在她放下鸡蛋,并不打算再拿起一个的时候。
梁竹音苦着一张脸,那盘子里足足有二十多个鸡蛋,难道她今日都要敷完它们么……
她又拿起了两个,敷完后终于想到一个办法,既能离去一阵子,还能交差。
“殿下,臣在家时做过一道小食,就是用鸡蛋做的。”她努力王婆卖瓜,“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是不想用饭时,就拿它来充饥,口味还挺独特的,您要不要尝尝?”
萧绎棠想了想她做的红枣羹,忍不住问道:“如何做?”
梁竹音笑说:“这庖厨内的讲头,不适宜在您面前说太多,不如我做完了给您送来?”她不忘迂回一句,“您还没用朝食,这样下去也伤身体。”
萧绎棠看着她期冀的目光,明知她懒得将那些鸡蛋全部敷完,寻了一个由头,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速度要快,过会子还要去趟詹事院。”
“诺。”梁竹音赶紧端着托盘行礼后退了出去。
她忍不住心里夸奖自己一回,这人虽然难以搞定,摸到脉络后也并不难。
她刚打开门,小路子差点滚了进来,吓了她一跳。
“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