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他们这两张八分相似的脸,说不是亲生的都是眼瞎。
“混蛋玩意,滚滚滚!”木已成舟,最终老王爷又是一棍子将他打出门外,叉腰大吼,“贵人若要少一根毛发,老子也救不了你!”
“见死不救非亲父!”
下刻一根拐杖甩飞而来,秦明月敏捷避开,回头朝老王爷做个鬼脸,脚底生烟跑路。
这幕父子对战几乎天天上演,府里人见惯不怪,连秦明月自己也习以为常,可等他跑到无人地方时顿觉心凉了半截。
“就算是亲生儿子又如何,亲爹贪生怕死却像个缩头乌龟。”明明德高望重,即便不入朝堂在秦国仍占得一席之地,现如今却只顾活命享受眼前,被迫害宁愿束手就擒也绝不反抗。“悲哀,实乃大秦的悲哀。”
秦大公子这道声音低沉,他走后竟绕梁不灭。
“十日后儿臣大婚,母后为何不让小皇叔回宫观礼?”太上宫请完安,秦棠景没急着离开,帮着小皇叔求情所以多留了会。
“赵亡不久,故土仍有不轨之徒,只有你小皇叔才能镇得住。”卫姒简单解释了句,轻笑着帮她擦拭嘴角残渣,“你小皇叔是不是又给你送信了?”
不愧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一语道破。
秦棠景立刻点头,“目前为止儿臣一共收到二十封,可见小皇叔归心似箭。”说完拿出她卖乖那套法宝开始拉着卫姒的衣袖摇来晃去,“还请母后法外开恩,允许小皇叔回宫观礼。母后,你就答应了嘛,儿臣的终生大事除了母后,就属小皇叔最关心,小皇叔说过要与儿臣主婚。”
秦王撒娇的模样十足像个孩子,卫姒看着,有过片刻心软。
也只是片刻,她很清楚不能松口,于是轻轻道句:“路是她自己选的,与母后无关。”
秦棠景立即竖起一根手指,“最多半个月。”
“不行。”
“可是儿臣立后……”
“立后是国事,镇守一方疆土亦是国事,同样重要。”
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岂能放任不顾。
所以无论秦九王爷怎样请愿回宫,皆被卫姒以国事为理由而驳回。
连秦王亲自来求情也不妥协。 不到半个时辰请完安, 从太上宫出来秦棠景有些郁闷, 连出宫玩的兴致都被冲淡许多,扭着手指踏进寒清宫门槛, 但没在寝殿见着人。
一旁侍女及时回禀, 说是楚妃娘娘刚去了后头院里, 不清楚做什么。
其实也没做什么, 无非弹琴作诗或写字修生养性。
果然, 秦棠景到院内时, 只见不远处的亭里楚怀珉纤纤玉立, 手里还执根笔。
那厢写得入神, 竟没发现有人悄然走近。
“好字!孤王也来。”直到声音突然响起耳畔这才惊醒楚怀珉, 手这时被另只手擒住, 手把手带她一起添了最后一道尾句共八字。
上曰:与子同裳, 与子偕行!乍一看一读, 好不深情隽永。
事实却被秦王颠倒是非。原本一首充满慷慨激昂令人心驰神往的爱国之诗, 在秦王寥寥几笔勾勒下生生写出两人缠绵的小情小爱,其间洋溢的暧昧不言而喻。
写完两人手却还握着, 秦姬凰魅人酥骨的坏笑又起,“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吧?”
同仇敌忾,在一起共进退。楚怀珉当然知道, 只是不能明说偏要反着来, 总之绝不让秦王称心如意,于是淡笑地回她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秦棠景顿时敛眉收笑,倒也没生气, “道虽不一样,但终究殊途同归。”
归不归暂且不议,言罢先一步施力把楚怀珉拉起,自己顺势而坐那刻人也抱在腿上。
“不如这样,孤王与你做一桩生意,绝对是个好买卖。”秦棠景一手挽她腰一手撑在石桌托腮,唇角坏笑依旧,暗送秋波,一记美人计送上。
如果能忽略那欠打的贱贱表情,秦王美是真的美,坏也相当坏。
楚怀珉微颤了下眼皮,而后仍很从容地将手搭在秦姬凰肩膀,询问:“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