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魔尊气死了。
*
某日,魔尊趁着换回身体后气势汹汹地带兵打上苍羽派。
段泽被他欺负地眼角通红,衣襟散开,像是初绽的冷梅。
魔尊弯起嘴角,靠在他耳边,声音喑哑低沉:“叫啊,当初不是叫的挺欢吗?”
“哦,我忘了,叫出来可不符合你的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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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心切
自觉解决了一桩大事后, 宗辞走路都不自觉轻快了不少。
他撑着油纸伞,迅速将方才那点插曲抛之脑后,脚步略带急促地朝着来时路走去。
出来的时候是正午, 如今在街上晃荡了一圈, 又被容敛所耽搁, 距离傍晚却是越来越近了。
走着走着,方才还阴雨绵绵的天空也渐渐地停了雨。那些堆叠的乌云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推开, 露出背后熹微的天色。不远处的云后甚至还有七色彩虹乍现, 轻轻挂在几栋檐牙飞翘的木屋间, 引得行人驻足远观。
不仅如此,更远的地方, 迤逦的晚霞拖着尾羽静静悬浮在天际, 一朵一朵纠结着簇拥夕阳, 热烈到像要点燃即将要到来的夜晚。
少年眯着眼睛望着天边,心头那最后一点不自然终于消弭无形。
就像天一说的那样, 一生只有一次道侣大典, 对于修道者来说,能够走到这一步十分难得,紧张也是正常的。
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个人是千越兮, 宗辞所有的忐忑都像是被抚平,变得平和起来。
他轻轻合上了手中的伞,正准备抬眸,视线却僵在半空。
就在不远处的面前, 一道青色的身影负手而立。
雨停后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不多时便人来人往。男子身姿笔挺, 面容俊美,无论站在哪里都不会被人忽略, 可人潮却像是下意识忽略了他一般,说说笑笑地掠过他的身边,未曾驻足围观。
比起上一次见面,清虚子的神情更多了几分诡谲,血红色的瞳孔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说之前的清虚子尚且还存着些理智的意思,那如今的他就像距离彻底堕入魔渊,丧失理智只剩一步。
宗辞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慎重。
没人比他更清楚,这种情况究竟有多么可怕。
当日他在太衍宗龙骨渊下,便是一时气急攻心,魔念侵入识海。若是宗辞那时没有当机立断自陨,待到魔念彻底占据脑海后,便会彻彻底底沦为一具只知杀戮的行尸走肉,下一秒就要魔气冲天,大开杀戒。
先前几次清虚子看上去还尚且能够维持正常,宗辞还想或许是他魔念侵蚀程度不深,如今看,却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
清虚子没有开口,眼眸死死盯着少年身上的大红色喜服,神色冰寒彻骨。
他接到邪修的来报,马不停蹄地赶来,却不想真的验证了猜想。
“呵......天机门主,好一个天机门主。”
他近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句这话。
难怪平日里公认不插手世事的天机门主会突然出世,会在太衍宗广场上为凌云出头,会把人带回到天机门内休养。
清虚子只觉得自己心中腾地蹭起一簇熊熊燃烧的烈火,烧的眼前都像蒙上了血色。
他原先就是因为对这个大弟子的执念,近乎于病态的掌控欲,又在自己倨傲,不肯低头承认错误的偏执里越走越远。宁愿亲手清理门户,痛下狠心也不愿意让“凌云”两字染上污点。
却不想,兜兜转转,执念成魔,自己反倒堕入魔渊。不仅失去了数千年来执着的仙缘,也落得一个人人闻风丧胆的名头。
他只有凌云了。也只有凌云了。
可是现在,却有人想要从他身边把凌云夺走。
清虚子眼眸中的红意越来越甚,周身魔念环绕,青色的衣袍下摆飞扬鼓动。恍惚间,他似乎再度听闻心魔趴在他肩头笑意涟涟朝他耳边吹气。
【你魔怔了,师尊】
宗辞深深拧眉,手中的油纸伞下意识往前撑开,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