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愚蠢?你以为你做了这些,你的长生天就能记着你的好了?别做梦了。你的大祭司,此刻说不准正躲在石室里嘲笑你所谓的牺牲。”
“你闭嘴!你是谁?”
“我是来让你老实的人。”安钦扬在确认季淮墨没被他口中毒液碰到之后,就放开他,走到阿达木面前,出其不意就一个拳头对准他的面部揍过去。
阿达木头一下子偏到一边去,嘴里还吐出一口血。
安钦扬还觉得不解气,就曲起脚狠狠地顶了他的肚子,将他又打吐了一口血。
“呃……”
“让你不说!让你搞小动作!”安钦扬此刻一点太子该有的气度和威仪都顾不上了,脑海里全是教训眼前这个人。天知道,当他看到那口毒液喷向季淮墨的时候,心都快跳出来了。
还好还来得及,季淮墨没在自己眼前受什么伤害,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安钦扬打得太猛,眼看阿达木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眼睛也闭上了,季淮墨害怕真把人打出个好歹,那他们的计划就都行不通了。
于是他只好上去拉安钦扬,让他不要打了,虽然确实很解气。
安钦扬微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周围寒气外放,显然是气急了。
季淮墨拉他胳膊的时候,明显感觉他踉跄了一下,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你还好吧?”
安钦扬这时才感觉头有点晕,眼前也出现重影,他竭力稳住身形,抬手想扶住额头,却不受控制地往前倒。
季淮墨吓坏了,赶紧抱住他,握住他的手,却猛地张大眼睛,只见安钦扬的手背不知什么时候划了一道细小的伤口,此时已经发黑肿胀了,却是不小心沾到了飞溅的毒液,季淮墨的心立刻就沉了下去。
“来人!!!”季淮墨小心翼翼地将安钦扬扶回到椅子上,“速去请城中最好的大夫!”他知道,军医不一定能解决得了中毒这个问题,还是多一层打算的好。
等到军士领命而出的时候,又被他唤住了,“记住,不要声张。”
“是!”
“去吧。”
安钦扬并没有完全昏迷,他依然尚存着一丝神智,靠在季淮墨怀里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焦急,他的不知所措。虽然很惨很没有面子,可是他还是有一点小开心的。
他就知道季淮墨心里一直是有自己的,因为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
可惜他说不出话不能开口安慰他,不过他用手指轻轻勾住季淮墨的手,示意他不要紧张。
季淮墨感受到了,他低头查看他的情况,轻声唤道:“殿下?殿下?你清醒一下,别睡。”
“……”
“您说什么殿下?”
“别叫我殿下。”
“……”
“淮墨,你以前怎么叫……现在还怎么叫,好吗?我想听……”安钦扬的声音越来越低,听起来虚弱极了,仿佛呼吸下一秒就会断绝。
阿达木也一直醒着,但他已经接近强弩之末了,因此并没有听到季淮墨对安钦扬的称呼,只听到那句“别睡”,他就狂笑起来。
声音刺耳几乎冲破屋顶,“哈哈哈!确实不能睡!这是我们奇丽的异毒,一睡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季淮墨十分恼怒,他几乎是嘶吼出声,“你闭嘴!解药呢?”
“……”
“跟你他娘的说话呢!”
“不是你叫我闭嘴的吗?你们汉人就是喜欢出尔反尔。”阿达木无所谓地笑笑,顺便吐出一口血沫。
季淮墨被这个油盐不进的人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他双眼通红地瞪着他,似乎要把他拆吃入腹。
“阿达木,把解药交出来,否则,不仅你要万劫不复,恐怕就连你的'长生天'也要下地狱去等你。”
“别吓唬我了,你奈何不了长生天,因为它本身就是神。”
“你听过'活阎罗'季延吗?他是我爹。我是奈何不了你的长生天,但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在乎的人在你面前哭着求我给他个痛快。”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阿达木狗急了尚且跳墙。我季淮墨又有什么可顾及的?”
“呵,看来你怀里的人对你来说意义非凡啊。可惜他已命不久矣。”
安钦扬这时候真的已经没有动静了,连眼睛也阖上了。季淮墨心知再拿不到解药,或许命真的保不住了,因为他能感受到安钦扬的身体越来越凉。
可恨秦朝派出去了,宋齐飞又只有三脚猫功夫,季淮墨只得命人偷偷叫来晋炜,把安钦扬秘密背到他的房间安顿好。自己则继续留在这刑室拷问阿达木,势必要让他交出解药。
季淮墨命人将这刑室的所有用刑工具抬上来,什么烙铁,银针,指夹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