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切都晚了,只见季淮墨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那看来,你还继续帮他们做事是因为那天晚上有人告诉你,你弟弟死了,而继续侍奉'长生天'是他的遗愿。所以你才这么不顾一切的,就是为了完成他的愿望?阿达木啊阿达木,你傻不傻啊?”
“……”
“怎么不说话?”季淮墨又是一拳打在阿达木的腹间,他本心中大恨,此刻下手自然就没轻没重的,当下就把他又打得呕出了好几口血。
“你又想诈我。”
“是吗?那你看这是谁?”
“哥哥……”
囚室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一个瘦小少年的身影,谁都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他的脸完全隐藏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可是他的声音,缺人阿达木如遭雷击!他颤抖着双唇说道:“阿……阿诺……”
“哥哥,是我。哥哥,你不要再错下去了。”
可是,他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痛呼一声,整个人倒在地上不断地打滚起来,好像有一个什么在咬他似的。
“阿诺!阿诺你怎么?你对他做了什么?!”
“哼。”季淮墨冷笑了一声,“做了什么?就许你朝我们喷毒液,我就不能下毒吗?阿达木,这是我们安国最烈的毒,不过你放心,它是有解药的。只要你把那毒液的解药供出来,我马上把他的解药喂给他。”
“我说过!他没有解药!”
季淮墨闲闲地说,“那你的弟弟也将没有解药。”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子,打开瓶塞,作势要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进自己的嘴里。
“不要!”
可是他到底晚了,药瓶里的东西已有一半进了季淮墨的嘴巴。阿达木眼中的光亮瞬间熄灭了。
这时候,又传来了季淮墨悠哉悠哉的声音,“一半足以让他活命,怎么?想再来一次吗?”
“哥哥……”
“我说……我说……”阿达木低下了头,仿佛不敢再看不远处的弟弟一般,“解药就是……大祭司的血。”
“……”季淮墨踉跄着后退一步,这还真是令人绝望的消息。也就是,除非抓到这个所谓的大祭司,否则,安钦扬就无药可救了。
可是季淮墨不甘心,他再接着追问,“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了,这就是全部……我弟弟……”
“这个信息没有意义,我真的很不想履行我的诺言呢。”
“你!你怎么能出尔反尔?!”阿达木也不知道从哪爆发来的能量,突然挣扎起来,把铁链弄得“哗哗”作响。
季淮墨又后退一步,“哼,出尔反尔?这种事情阿达木将军才做得多了吧?”
“……好吧。”阿达木看了一眼已经没有动作不知死活的阿诺,颤声道:“再、再告诉你一个方法。你附耳过来。”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这、这次不会。只是这会遭天谴的,我不想让'长生天'知道。”
季淮墨狐疑的眼睛始终钉在他的身上,最后他终于迈步走了过去,俯下身,“你说吧。”
“……”
阿达木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季淮墨站直身子,问道,“何时见效?”
“三日后,子时。”
“但愿你没有诓我。”季淮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走了,他还不忘带走奄奄一息的阿诺。
只留下阿达木一人在囚室里凄厉地喊叫。
季淮墨赶回房间的时候,军医们还聚集在那里商议对策。季淮墨二话不说拿起桌上消过毒的匕首直接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道,血很快就汹涌地流出来了,一滴一滴地滴在碗里。
“元帅!!!”
“无妨。”季淮墨摆手,依旧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看血不断地顺着手心往下滴,直到滴满一碗了,才唤人来包扎。
“帅爷,您这是……”
“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你们都出去吧,接下来我来就好了。”
“可是,您刚大量失血,还是让……”
“不用了,都下去吧。对了,今日之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是。”军医们没有办法只好悄悄退出房间。
等终于只剩下季淮墨一个人的时候,他端起小碗来到床边,想要喂安钦扬把他的血喝下去。
可是安钦扬昏迷牙关紧咬,要让他完全喝下去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于是季淮墨将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把他的嘴掰开,用勺子舀了一勺喂了进去。也许是血的味道太难闻,安钦扬竟然有了些许反应,他无意识地歪着头不让季淮墨喂,并且想要把已经进去的吐出来。
可是季淮墨哪能让他如愿,他双臂牢牢禁锢着不断扭动身体的安钦扬,合上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来,再按摩他的喉咙助他吞咽。并且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不少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