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关生死,而是一种奇特的情绪。
“大兄,你学我这样来试试。”
夏惇虽然好奇这自家的绝世怪物,但也是模仿着将左手伸了过去。
夏广问:“什么感觉?”
白发野人坦诚道:“似是感觉到一股积蓄的澎湃刀气,在暗暗警告着我,若是我敢过了这界限,左手也会废掉。”
夏广问:“你有没觉得难受?”
白发野人点头道:“我的左手很难受。”
夏广:...
随即,这夏惇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广儿,你进来时,没有遇到它?
这些年,我就是被它留着,而才能在这个地方活下去,靠着密林里的一些野果为生...只是它恐怖的很,期间杀了好几波误入此处的人,那些人都是强大无比,不知从何处而来。
甚至还有些难以想象的异形般的怪物。”
说着,他还指了指那水井方向。
夏广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遇到,他此时也是失去了进入这刀神墓穴探索的打算,那种排斥感太过强烈,他决定偶尔从心一次。
虽说若是换成那种积极奋进,渴求长生,渴求天下第一的人物便是咬了咬牙冲了进去,说不定就撞到什么机缘了。
又或者换成好奇的熊孩子,也是跑了进去。
但夏广并不是,他没有好奇感。
“这空间的门在何处,大兄知道否。”
这一次,夏惇点点头,两人紧紧靠着,并排向前走去,经过那水井时,井盖与压在其上的巨石已经没了。
夏惇暗暗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施展身法,跑”,顿时,他便若惊弓之鸟,身形化作疾风,向着远处掠去。
而一口气跑了很远,察觉到那股阴冷的气息未曾跟上来,他这才舒了口气,只是一回头,却看到夏广未曾跟上,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回头。
目光里,那赤身的少年,却是疑惑地转身凝视着那一口井。
他本已走过了,但却似是听到有人在轻声的道别。
再一听,却像是忽起的风声。
那声音似乎在极其凄艳地说着“主上,珍重。”雁山雄关,坐落千万山峰之间,而关内亦是甚大,宛若一座小型城池。
夏惇沐浴更衣,理去胡须,与凌乱的头发,待到再出门时,却是显得已经颇为沉稳,白发挽成个辫子随意扎束,而在身后垂着。
他还以为此生要老死在那刀神墓穴的夹层空间里,却未曾想到这小皇弟竟能将自己带出来,而从始至终,那恐怖的女人却是再未出现。
当真是蹊跷无比。
“小王爷呢?”
他希望能再向夏广道声谢,然后便也赶赴那龙脉所在之地,追求至高的一步。
这些年在这墓穴之中,他已经寻找到了契机。
门前的侍卫并不认识这白发男子,只道是小王爷带回来的朋友,于是便恭声道:“小王爷刚刚出去了。”
白发沉稳的男子看了看这暮色已至的天,关外此时温度已经开始骤然下降,风沙已起,荒漠如雪。
他又会去哪?
罢了,这年轻人厉害的紧,便是自己也是远远不及,有他在,这大周便是一世永固了。
他外出,自有自己的想法。
夏惇想着,便是又回到了小屋之内,左手掐印,盘膝调气,运转周天。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般安心的调息了。
冷冽的秋风若是汇聚成团,撞击窗户上的油纸。
又从缝隙里死命钻入,呜咽,而若鬼哭狼嚎。
而此时此刻,数十里之外,一匹黑马却是狂奔疾驰着,风沙渐浓,而笼住了那身影,他右手拎着把漆黑的方天画戟,神色有些焦急,而冷漠。
谁能想到自家那怂的厉害的皇姐,在等了自己十日后,便真的鼓足勇气,提着把刀,牵了匹马,带了些淡水干粮方向指针,就孤身闯入了大漠?
她明显是没做过事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去按部就班的做事。
甚至她闯入大漠寻找自己,就如大海捞针一般,完全是碰运气。
而且,最关键一点,夏洁洁是个路痴。
她在皇城宅了二十余年,人...也没杀过一个。
一身功力,完全是靠着丹药堆积起来的,如同泡沫一般,假的很,怕是随随便便来个什么人,都可以越级挑战,并且完败她。
而他,在经过了沙漠探索,乱石阵夹层,以及那刀神墓穴三处时,已经过了约莫小半个月的时间,雁山关的士兵甚至也派出了不少,在四处寻找他,随后寻到了他,这才利用号角重新聚集,然后返回关中。
只是关里,那守关的大将将一封信递给了归来的夏广,说是某个京城的大人物所留下的。
那是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