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这样一点儿都当不起那群老狐狸给你的评价啊!
墨色翡翠玉珏放在檀香木盒里,江晚儿脸色复杂。
这是她上朝前派李合找小舅父取的。
原本她也不过是加一层筹码,才刻意带着这块玉珏上朝。现在赌赢了,她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太子殿下,凭借这块玉珏您最近两日可自由出入别院。”连戚把檀木玉盒放到霍隼手边:“只是我们还有一事要问太子殿下。”
霍隼冷哼:“你们要的已经够多了,孤看上去很好说话?”
连戚退后两步,不卑不亢:“殿下已经做了选择,这问题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孤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待我见到人,自会派人将你们想知道的送过来。”霍隼直接起身,极为嘲讽地说了声:“庙小妖风大!齐国蠹虫如蚁,真不知道他何苦为这陋屋破鼓执意回来。”
江晚儿神色凛然,声音虽然软却很坚定:“大齐是有弊病,可与交易的太子殿下是否也该自省?正身立贤,崇德立信,涴国底蕴深厚,国势强盛,你是涴国未来的国君,没必要为了此事在史书上留下污点。”
霍隼玄色的身影停在门边,回首看向正座上欺霜傲雪的女子。
眉山远黛,婷袅端庄。
明明该是个藏在后宅不问世事,安享荣华的小妇人。
可他竟然从她身上看到了父皇的身影,还有那人侃侃而谈的自信,不愧是一家人。
别院里,作妖的裴温清百无聊赖地坐在躺椅上,吃着丫鬟喂得水葡萄。
管家带人进来的时候,他眼睛都没睁一下:“你们连公公又安排了什么?这地儿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还不放心?”
丫鬟看向来人。
衣着奢华,气度非凡,既然能被放进来,想必是戚爷安排的,她规矩地退后了几步。
裴温清说完,张着嘴巴继续等着丫鬟伺候。
霍隼撩袍坐下,捏起一颗葡萄随手一弹,直接落在裴温清口中,呛得他直咳嗽:“你要谋——殿下怎么进来的?”
霍隼抬了抬衣袖,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走进来的。”
裴温清让丫鬟下去,寒着脸问:“谁让你来的!殿下到底要做什么?”
“孤能做什么?孤来大齐不过是任人宰割罢了?”
裴温清嗤笑:“这天下还有如此能耐之人,等在下去给他赠块匾额!”
霍隼对这甜死人的花茶敬谢不敏,捏了捏嗓子:“嗯,就是你那个外甥女。”
“晚晚?”裴温清诧异:“怎么回事?”
霍隼自己动手取水给自己另外倒了杯白水,惬意地不像是客人,倒像是个主人家。
他不急,裴温清急了:“殿下说不说?不说在下就找别人问去了。”
霍隼伸腿挡住他的去路,示意他坐好。
墨色翡翠玉珏被他放到石桌上,霍隼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不清楚?东西不是你给出去的?来猜猜你那外甥女都问孤索取了什么!”
裴温清脸色变换了一下,十分光棍地否认:“玉珏怎么在殿下这?在下都找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呵呵。”
霍隼根本没理他的插科打诨:“孤答应五年后以涴国暨、晋、骧三城为聘娶她为妻。”
裴温清眯眼:“殿下到底要做什么?千里迢迢来大齐联姻?我大齐虽比不上涴国地广人杰,但也算美人如云,殿下为何独独看上了我大齐的太后?”
最后两个字被咬的很重。
霍隼用白水冲了下嗓子里的甜腻,戏谑道:“可能是,有缘?”
毕竟除了她也没什么能威胁到你了!
裴温清咬牙切齿:“怎么?涴国和大齐的美人加起来不能满足殿下了?她如今能在后宫立足已是不易,你这是要她被千夫所指?”
霍隼不置可否:“喝杯茶,降降火。”
“殿下!”裴温清在他旁边坐下,表情难得严肃:“晚晚是我的底线。”
霍隼锐利地鹰眼盯着他:“底线?”
“她是我亡姐唯一的女儿。”裴温清声音里带着追忆:“母亲早亡,父亲和两位兄长都忙,我算是姐姐一手带大的,只是后来旁亲牵线嫁给了江焕之,没多久就陨了,留下一个幼女任人欺凌。”
深吸一口气,裴温清盯着霍隼:“殿下不是一直好奇当初在下为何执意要回大齐?因为江焕之那老东西用她替嫁!”
霍隼手指一紧,错开视线:“所以你怨孤?”
“哪能啊!我就算但当时快马加鞭回来也赶不上那老东西的动作!”裴温清又恢复一贯地没正行:“不过就是得回来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以奴隶的方式?孤还听说你曾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