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儿笑而不语。
等人走后,她才传了孙嬷嬷进来,问道:“嬷嬷,胡太妃和梁太妃……有嫌隙?”
孙嬷嬷环顾殿里确实没人,才走上前轻声道:“她们二位年纪差得远着呢,哪有什么嫌隙可言!不过老奴倒是听到过一个传闻,说是当初嘉熙长公主刚生下来的时候,先皇原本是有意把她交给梁太妃带的。”
江晚儿瞠目:“给梁太妃带?梁太妃自己求的?”
孙嬷嬷摇头:“不是,是先皇做的主!当时杨太妃还在月子里,听说这个之后险些去了半条命,所以这些年才越发的孱弱。”
江晚儿好奇:“那孩子是怎么留到她身边的?”
孙嬷嬷的神情似是赞叹似是怜悯:“是胡太妃去求得皇上!当年胡太妃被送进宫的时候性子清冷,更是不屑那等狐.媚.子手段,可是为了杨太妃和嘉熙长公主,她那时整整侍寝两日,听当时伺候的人说,当时人都不能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今天迟了!先放上来,稍后再捉虫修改!江晚儿听完胡太妃的过往, 不得不唏嘘。她对杨太妃和嘉熙确实是好的没话说,自己都能豁得出去。
这种闺阁之间的情谊她从没有过, 但不妨碍她对胡太妃充满敬意。
但,也只是如此罢了。
她不该将算盘珠子拨到她和连戚头上,哪怕有再充分的理由。
江晚儿勾唇笑了一下,指尖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勾勾画画,随即起身去了内间洗漱。
半夏伺候的时候,几番瞄她,江晚儿笑骂:“这么鬼鬼祟祟的瞧哀家作甚?有事要哀家帮忙?”
半夏摆手:“不、不是!”
“那你看什么?”
半夏扭捏了一下, 小声开口:“奴婢平日里瞧着您也是喜欢笑的, 可自打连御前走后,您就没怎么好好笑过了,今日您又笑了, 而且是那种……反正就很漂亮的笑!”
江晚儿将手指擦干净, 打趣她:“半夏最近也越发漂亮了,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
“没有啊,奴婢还是和从前一样, 伺候太后您,顺便跟崔太医学学药理,不过最近奴婢在和崔太医研制一种霜膏,可以润肤淡疤的,但是还没完成。”
江晚儿翻话本子的手指轻点:“你和崔太医倒是志趣相投。”
半夏像是被谁踩了尾巴,面红耳赤地辩解:“是崔太医人好, 不嫌弃奴婢愚钝!”
江晚儿下巴点了点,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半夏手忙脚乱地收拾好水盆和布巾,脚步匆忙地跑了出去。
江晚儿侧头望向窗外,手指在烛火上绕了几圈, 暗自嘀咕:“春天过了,有些花该早早结果子才好啊!”
连戚不在,宫里所有的奏章加章盖印的活儿都落到了江晚儿身上。
在书房坐了半宿,江晚儿捶了捶腰,活动了一下酸疼的手腕。
她以前竟不知给奏章盖个戳竟然也这么累,真不知道连戚之前又要帮她打理后宫的事务,又要处理这些折子是怎么忙过来的。
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江晚儿抬手倒茶。
一只修白的手伸过来,指节弯曲的地方还有一层薄薄的红茧。
顺着手背往上看,凸起的腕骨勾勒出性感的弧度,漫延进袖口。
“好看?”
江晚儿咽了下口水,喃喃回答:“好看!”
“想要?”
江晚儿点头:“想!”
“给你。”
漂亮的手指送到江晚儿唇边,熟悉的皂荚清香随之而来,江晚儿目光有些呆滞地顺着银丝绲边的暗纹衣袖往上看,衣领紧贴着脖颈,精致光滑的下巴,弧度诱人的薄唇,再加上含笑的眉眼。
江晚儿神思回笼,清粼的杏眼里盛满惊喜,一声哥哥还没喊出口,就被人屈指抵住。
连戚竖起另一只手的食指在唇前竖起,轻轻摇头。
江晚儿红唇抵着他的直接点头,随即又把暧昧地红了脸颊。
哥哥的手指,在她的唇上。
舌尖悄悄探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连戚,江晚儿蔫坏地在他指背上探过,留下湿痕。
连戚眼中的笑意敛了,危险的挑了下眉梢。
四野寂静,虫鸣声书房后窗传进来,月朗星疏,确是相会的好时候。
连戚一手捏住她泛红的耳垂捻了捻,执笔在桌面上写下:回寝宫。
江晚儿抿唇在他指节上咬了下松开,在旁边写下:听个哥哥的。
两列字,右侧似遒劲的馆阁体,左侧是劲瘦略显稚嫩地簪花小楷,泾渭分明,却又意外地和谐。
江晚儿将落了字的纸折起来收进袖口,刚站起身就被人拦腰抱起,落入怀中。
惊呼还没发出,就被连戚用温凉的薄唇堵住,细细地吻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