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是将那几顷比较远的田产和偏僻的铺子卖了换成的这些, 若是太后不喜, 臣也可想办法将它们换回去。”
江晚儿歪头,她觉着吧,神仙哥哥一定当她是个小傻子!
平行换算, 就算把那些薄田和铺子全卖了, 也不一定能换来如今的两间大铺面好嘛!不过只要他没贪赃枉法,其他的嘛,问题不大!
她眯眯眼:“喜的!喜的!哀家甚喜!”
连戚:“……”
夜里就寝的时候, 江晚儿把那匣子金元宝放到自己床头,时不时打开看一眼,又抱抱匣子,笑得像只土拨鼠。
寝殿外,连戚捏了下眉心:若早知她会不好好就寝,就不一次性拿给她了。
回到住处的时候, 站在他房门外的李合立即从地上起来,恭敬地跟他行礼。连戚停住脚步问:“有动作了?”
李合道:“是!那宫女今夜见了庆祥宫的碧云,不过小的离得远,没听清她们说什么。”
“继续盯着, 切勿让人察觉。”连戚周身冷寒:“太妃们大比当日她在茶中所下的东西可也查清楚了?”
李合从手里拿出一个小包递上:“小的前些日子让人偷偷潜进她的房间找出了这个。”连戚接过之后正要往鼻间送,李合提醒道:“小的找外面的人问过,这是一种能让犬狼那等畜生发狂的药粉,想必那日是知道芮家那位带了一只过来才出此下策。”
连戚轻扯了下自己的衣袖,拇指在袖口的布料上摩擦,轻笑:“嗯,确实下作!”
李合看见他那笑,小腿肚子开始打颤,站都快站不稳了。
上次看连公公这么笑过之后发生啥了?
好像是那位辱骂他的先帝宠妃在侍寝的时候突然毁了容貌,险些将先帝吓出了个好歹,然后直接被打入了冷宫?
……
小齐暄转眼已经快满周岁,礼官在早朝的时候提出给他举办周岁宴事情。
按理,一年之期未过,朝野上下是不得举办婚嫁宴请的,朝臣们几番斟酌,最终拟了一份不违制的流程。
江晚儿抱着已经会喊母后的小齐暄,笑着弯了眼睛,摇着他藕节似的小胳膊正准备复述给他听,下面的许阁老就站了出来。
“皇帝品性关乎国祚,一言一行皆应是我大齐典范。经议,臣等以为皇上岁宴过后,便应开始启蒙一事……”
饶是他老人家文采斐然,江晚儿迷迷糊糊听了个大概,却还是抽丝剥茧地理明了他的意思。
嗯,小齐暄要惨了!一岁启蒙?也就是这群揠苗助长的老狐狸们能干得出来!
回到永慈宫,江晚儿抱着小齐暄没撒手,有些愤愤地问连戚:“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他才一岁!”
连戚将半夏手里的凉茶接过,放在了齐暄够不着的地方,道:“在其位,谋其政,这是皇上的责任,大臣们也是为了大齐着想。”
江晚儿生气了,神仙哥哥今日不占她这边了!她委屈地嘟着嘴嚷嚷:“可就算是世家大族极力培养子弟,最早也是三岁开始启蒙,皇上他才刚断奶而已!”
连戚看她气鼓鼓的,额头上都是抱齐暄沁热出的细汗,重新端过凉茶喂到她嘴边:“其实您也不必过分担忧,既是阁老们商议的结果,定然会在皇上能接受的范围内,不会影响皇上长身体的。”
江晚儿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凉茶,看见那线条优雅,青筋微凸的漂亮手骨,心中的不忿总算是消减了些,心里开始琢磨怎么才能让小齐暄受虐之余,能过得开心点儿。
她忧心忡忡的单纯小模样还带着些许稚嫩,一如多年前,纯善而美好。连戚无声轻笑,眼底有细碎的星光闪烁。
用了午膳,江晚儿带着刚睡醒的小齐暄去拜访杨太妃。嘉熙也是刚午睡醒来不久,正安静的练习花艺,看到小齐暄,眼睛骤然一亮。
江晚儿吩咐范氏把小齐暄放到小木床上,由着重新将手洗干净的嘉熙陪他。
“今日胡太妃没来么?”
杨太妃坐在旁边给嘉熙和齐暄打着团扇:“胡姐姐近几日染了风寒,她怕把病气过给孩子,这几日便没过来,臣妾早上刚去看过她,不大见好。”
染了风寒?
近些时日宫里受凉染风寒的人很多,只是她没想到胡太妃竟然也病了。寻思着等会儿把小齐暄送回去之后过去探望一番才好。
嘉熙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逗齐暄,被他的小肉手一把握住就要往嘴里送,嘉熙被吓到了,她想把胳膊收回去,又不敢太用力,只能无助地看着江晚儿。
江晚儿噗嗤笑了声,熟练地在小齐暄腰窝窝挠了两下,他立即放开了嘉熙,追着江晚儿的手到处爬。